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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自然轻巧,但这话落在众人的耳中,却带着各自不同的意味。

那练剑的几人中,有一剑裳少年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率先开口道:“课都不听,你修什么行?”

另一人附和道:“天资不行,自当更加勤勉,这样颓丧怎行,师父,你可千万不要惯着他!”

有个小姑娘认真地看了宁长久一会,弱弱道:“我觉得他说得没问题,反正他也听不了课,那当然不如不听啊,何苦浪费时间?”

旁边的弟子冷笑道:“乐柔师妹,可别说你那套歪理了。去年守霄峰的大弟子出言挑衅,你不知是看人家长得好还是什么,竟吃里扒外说他讲得有理,这事现在还沦为四峰笑话呢。”

名为乐柔的小姑娘气道:“既然你这么爱听课,那你上次逃课与悬日峰师妹私会,让我帮着遮掩做什么?”

“乐柔,你……”那少年神色尴尬。

陆嫁嫁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安静。

陆嫁嫁看着宁长久,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答应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别闯祸就行。”

宁长久点头道:“我向来安分守己,陆姑娘是知道的。”

“……”陆嫁嫁深吸了口气,道:“那随我入堂拜师吧。”

……

……

剑堂深处,立着三块剑碑,剑碑之上分别是谕剑天宗三代祖师与内门弟子的名字。

而那三块剑碑之前,立着一柄古拙生锈的大剑,据说那是开山祖师的佩剑,只是世上再锋利的剑也终究抵不过时间消磨,百年侵蚀,也已染上斑斑锈迹。

陆嫁嫁银冠玉簪,剑裳雪白,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握着古剑明澜,默立在三块石碑之前,神情肃然。

“谕剑天宗自开宗至今不过四百年,宗主一脉所传也不过三代,但每一代师祖皆是斩妖无数的英豪。”陆嫁嫁看着那三块石碑,嗓音清冷:“所以以后,你们不管天赋高低,成就如何,心中都应有敬畏,稍后小龄与天碑立契之后更是如此,绝不可触碰那些邪魔外道,修行者修道更应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