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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伤势虽已恢复,但这一身血衣始终黏着肌肤,很是难受。

宁小龄烧开了一锅热水,倒入木桶之中。

雾气腾腾。

少女将染血的白裙从身上缓缓剥下。

血裙落地,如残红堆积。

她穿过雾气,纤细的小腿轻轻抬起,足趾稍扣,足尖轻点水面试了试温度,然后小脚没入,接着,整个身子也都沉入了水中。

沾染在身躯上的血污在热水中漾开。

黏着血与灰尘的长发也在水中散开。

芬芳细白的肌肤上,凝结着的水珠滑着柔和的曲线,勾勒着她的模样。

宁小龄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种平静好似枯坐在井底的尸骨抬头望着一成不变的夜空。

她伸出手,缓缓撩起了一掌心的水,自手臂上洒过,目光顺着指缝间的水流落下,清和平静。

尘埃洗尽,污垢拔除。

她生怕结疤的伤口泡得太软,并未逗留太久,在水声中走了出来,用毛绒绒的毯子擦干了身子,然后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单衣。

她走过墙壁上的半身镜,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久违地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宁小龄此刻单衣未系,下裙未着,脸颊带着热气蒸出的红晕,湿漉漉秀发披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