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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远远超出了箫裘的想象。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件大事里,而一向自负的他,在其间显得渺小。

……

二师姐斩开了天榜禁制,她看着天空中笔直落下的剑光,皱了皱眉。

她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

但楼已破,她也懒得去想其他,直接御剑上楼。

天榜的楼虽也巍峨,却不似中土四楼那般高耸入云,二师姐于第一个阶梯落足,转眼便至楼顶。

楼台上的风雪被剑斩得七零八碎,看上去狼藉一片,号令楼的门关着,风从缝隙涌入,里面似乎有细微的人声传出,难以分辨。

外面的动静虽大,但天榜的禁制也有多重,号令楼并未被波及什么,再加上大门紧闭,其中的少年少女也未感受到异动。

不知为何,原本气得心血翻涌的女子到了此处后,心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她收敛了所有的气息,缓缓靠近了那扇门。

她的身体微微侧转,目光透过门缝,向着里面望去。

号令楼的比武室内铺着特殊的地石,地石锻造复杂,混以特殊的灵气,哪怕是紫庭境的修行者,也很难在上面留下剑痕。

此刻号令楼中的烛台点燃了,地石泛着微光淡晕,像是一片铺开的,搅着胭脂的水。

自家的小师妹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短发散乱,脖颈微红。她将手伸向了前方。

前方,小师妹黑色的披风已然解下,铺在地上,一个白衣少年躺在披风上,脸色惨白。那少年生得好看,眉目清秀得像是贵家公子出身,但哪怕是昏迷,眉宇间的英气依旧似砥砺了千万次的剑锋,他躺在披风上,如躺于匣中的箭。

小师妹正在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