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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尚书脸色微变,起身走过来,盯着老管家,沉声重复:“什么叫少爷不见了!!”

“跟随少爷外出的下人,不久前回府汇报,今日少爷在酒楼宴请同窗,吃过酒,进了马车……然后就不见了,马车回了府才发现车里根本没有人。”

老管家抓耳挠腮,焦急中带着茫然,小心翼翼道:“府上客卿说,许,许是老爷近期得罪了人?”

大奉官场有一套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政斗归政斗,绝不祸及家人。倒不是道德底线有多高,而是你做初一,别人也可以做十五。

还会因此被视作不懂规矩,遭整个阶层排斥。

这条潜规则的权威性很高,甚至朝廷也认同它,不明文规定出来是因为它上不得台面。

但大奉有一条制度,任何官员,一旦入京为官,那么父母或妻儿就得一同入京。

这条制度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一条制度,为一个潜规则铺路,可见这个潜规则的权威性有多高。

得罪了什么人……孙尚书喃喃自语,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许七安这个贱人。

“愚蠢!”

孙尚书大喝一声,须发戟张,怒不可遏,咆哮道:“自以为绑架我儿,便能让本官屈服?黄毛小儿,自毁长城。

“我儿若有任何闪失,整个京城都没你立锥之地。不,你全家都得死。”

怒吼之后,把桌案上的折子统统扫落在地,茶杯“砰”的摔个粉碎,笔墨纸砚散落一地。

老管家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老爷为官多年,早已养成宠辱不惊的城府。

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发生过两次,前一次是那首极具羞辱性的诗,两次都是因为这个叫许七安的黄毛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