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知道这知道朱瞻基的引子,所以每个人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却没有人回答。

朱瞻基又说道:“从秦皇之前,我们学会了锻造金银,锻造铜器,学会了打造铁器。可是这一千多年来,我们真的在进步吗?为什么一千五百年前,李冰就能建起了都江堰,但是到了今日,黄河,淮河水患依旧肆虐横行?”

“从文字到学说,我们现在学的还是那个时代的,难道这一千五百年的人,就比古人愚蠢?不,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认为,每一个后来的人,都相当于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可是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一切呢?”

朱瞻基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气息又说道:“自小学文,我就喜欢在经籍库阅览众书,皇祖父编辑永乐大典,我更是爱不释手。看到那些书,我总是钦佩古人的智慧,也对现在的一潭死水的发展产生了怀疑。我想要改变这一切,就必须要找到一个答案。今日,与诸位同聚一堂,我只愿能将我的一些浅见说出来,也望诸位能不怪小子才疏学浅,贻笑大方,请诸位雅正。”

年纪最大的宋礼站起身来长揖说道:“学而不思则罔,殿下能有如此求真之心,实乃大明之福,天下之福。”

朱瞻基还了揖礼说道:“宋尚书过誉,小子顽劣,自去岁就不曾听过经筵。”

宋礼笑道:“太孙殿下尚未出阁,这经筵不参加倒也无妨。善思则敏行,殿下能有一颗求知之心,已经足够了。”

这倒不是完全的奉承,因为宋礼虽然听到一些传言,说太孙肖祖不肖父,不喜儒学。

但是不管是胡广还是解缙,对太孙的评价一直很高,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说过太孙半点不好。

如果太孙真是不喜儒学,恐怕这两位早就不依了。

今日来拜见太孙,固然是遵守皇上的旨意,配合太孙的计划,但是他也的确是有试探之心。

但是没有想到,一开始,太孙就给了他们一个这么大的惊吓。

能纵古论今,这可不是一般的学子能做到的。若不能厚积薄发,必然会在他们面前出丑。

但是太孙的一番开场白,虽然的确白了一些,但是词义表达完整,意思明确,加上话题引人深思,这就不是一般的学子能做到的了。

他看了看诸位同僚,他们也都面带喜色,听着他们的对话。见无人想要说话,宋礼这才又说道:“由专利一词释义,竟然惹出太孙如此感慨,请恕老臣怠慢,请让人拿来纸笔,老臣也好安排下属将太孙的话记下来。”

朱瞻基自无不可,使了一个眼色,李亮就立刻安排了几位内监拿来了纸笔。除了给他们准备了四套笔墨纸砚。这边也有四个配合习惯的内监准备记下朱瞻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