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迎了几个女眷和不满十岁的顾谦去了后殿,而朱瞻基将他们带到了西殿的主会客厅。

书房里机密文件太多,而人不多,坐在空荡荡的大殿里也不合适,所以西殿的会客室正当用。

而这里因为在后宫,一年也迎不了几次客。

朱瞻基率先坐在了一个单人沙发上,挥了挥手,让几个人坐下。但是他们战战兢兢,坐软沙发还只坐一边屁股,朱瞻基都替他们累。

“都随意一些,给我坐踏实了。”在朱瞻基的目光下,几个人才有些局促地坐好,背靠在了沙发背上。

顾佐和两个儿子是真的局促,但是袁宜这个家伙纯粹就是装的。大年初二那天,他在宫里吃的比谁都多,还嫌酒不够喝呢!

不过他能这样照顾顾家父子的情绪,倒是让朱瞻基有些想不到。

见朱瞻基有些疑惑,他主动“坦白”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刚才还在跟礼卿谈两家结亲,今后我们要变成亲家了。”

朱瞻基不知道事情还没有谈好,闻言说道:“这是好事啊,到时候喝喜酒,我也去凑个热闹。”

朱瞻基的“金口玉言”一出,顾佐也没有了脾气,这件事就成了板上钉钉。他也只好抱拳说道:“能蒙殿下厚爱,臣感激不尽。”

“只要你等用心做事,孤自当会重用你们。”朱瞻基这句话说完,却又不谈正事,扭头问向了顾诚。“如今在国子监学业如何?”

顾诚抱拳道:“禀殿下,小臣自觉学业倒也还过的去,只是这天下人才济济,秋闱倒还有些把握,不过明年的春闱,却没有了把握。”

顾佐是二品大员,顾诚身为他的长子,也得了一个从九品文散阶将仕佐郎的爵位,可以自称臣。

不过明朝的文散阶与武散阶完全不同,没有官职,一辈子可能就是这个从九品的散阶,不可能升上去。

朱瞻基温和地说道:“儒家学业,只是让你懂得人间的道理,奠定你的基础。要想做一任好官,还需要像你父亲一样,要懂得明辨是非,诚恳做事,秉持公道,严于律己。只要你肯学习,勇于任事,自然有出头的机会。所以,也不必将一个举人,一个进士看的那么重。”

“谢殿下指导!”

他有转向了一直有些激动的顾诞,笑道:“为何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