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看他们的衣物并不奢华,马车也很平常,就知道这对妇人的亲眷,不一定是个大官。

“人押过来了……”

一声大喝,一帮羽林卫学的学员兵们不仅没有慌乱,反而一个个正经了起来,列队站好,不再闲聊。

三娃和妞妞看到哥哥他们一个个气宇轩昂地站定,也学他们的样子,站直了看向远方。

在这一刻,他们站在羽林卫学的队伍里,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光荣。

严叔同这些时日一直浑浑噩噩,从他被抓起来,他就知道自己这次的难关不好过了。

从永乐十年走入仕途,他先是在河北担任县令,三年后获了一个上中,就被提拔到曲阜担任县令。

在曲阜,他与孔家的前脸太深,这一次,恐怕就是孔府也很难搭救他。

利用朝廷劳役为士族干活,这种事并不少见,但是这些都不能摆在台面上来讲。

还有他在孔府的支持下抵制南洋粮食,提升粮价,这些都是难以疏通的罪责。

更何况,后面还因为利用劳役为孔府修渠,刨了人家祖坟的事。

如今这三件事一起来了,他根本没有脱责的机会。

马车晃晃悠悠,他坐在笼子里靠在栏杆上,低着头,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脸。

不过八年时间,他的人生似乎已经结束了。

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老夫人,所为何事?”

老妇人拿出了两枚银币,想要递给差役,却因为不习惯这样的动作,让两枚银币掉在了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