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一边的王乾笑道:“廷益兄,嫂子贤惠,家中勿忧,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吧。嘉兴杜耀祖他们,可是等了我们十余天了……”

王乾今秋同样中举,他家境贫寒,中举之后举家来投之人不少。不过他并不贪婪,只挑了几家收入名下,总共只留了不到三百亩地,还有一座大宅子。

在婚事方面,为他提亲之人不少,不过他都拒绝了。正因为一开始的自卑,他也颇为心高气傲,一心想要等考取了进士才娶亲,否则的话,也会跟于谦一起成亲了。

有人举家来投,这个时候的王乾自然也就不缺了盘缠。三百亩地到他名下,就不需要纳税,这一年的税赋就不是一笔小数目,哪怕王乾只取一半,也足够全家生活好转。

于谦是因为婚事耽搁了行程,王乾则是为安顿家中事务,两人这才拖到了十月进京。

两人结伴而行,将会一路乘船,从运河到镇江,再直接进京。

这一路两人也不急着赶路,一路乘船,船上可以温习功课,船停下来则游山玩水,走亲访友。

在嘉兴,他们又跟嘉兴中举的杜耀祖一行汇合,在十月初十抵达了应天府。

在钱塘,三人以为钱塘已经是天下鱼米之乡,富足天下,但是一路行来,发觉许多地区的发展已经不弱钱塘。

特别是距离应天府越近,江边水车就越多,有一种不同于钱塘的繁华。

当他们三人抵达阅江楼码头,看着两岸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工坊林立,这一行学子都有一直叹为观止的震撼。

“这就是应天府?难怪是京城,看起来比钱塘还要繁华许多……”

王乾自由没有出过钱塘,只是在书里面知道钱塘是天下一等繁华之地,却没有想到,来到了应天府,还没有进城,眼前的一切就如此震撼。

“廷益兄……你曾说幼年时来过应天府,两地不相伯仲,可这……”

其他通行的应试举人也都望向了于谦,于谦眼睛盯着那连绵不绝的厂房,如林的水车,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在下也不过是幼年时期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并不觉得应天府就比钱塘好,可是……这变化也太大了。”

杜耀祖籍贯嘉兴,也是嘉兴的大家族子弟,家族参与海外贸易,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他这个时候说道:“京师繁华,果然不同凡响。往日只是听下人们说京师繁华,还不以为然,今日方知自己是井底之蛙。这一切,恐怕都是太孙殿下的功劳,自永乐十三年,殿下扫除阻碍,大力发展工商业,海外贸易,才有如今应天府之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