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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堃仿佛不认识齐茂一般,张口舌的看着齐茂许久才长叹一口气站起来说:“齐兄,今日杨某打扰了,告辞!”

“哎,杨兄等等,齐某最近些时日因为天天忙于货运之事,略有些头昏脑涨,还请杨兄不吝赐教,若有所获,必然大礼感谢杨兄。”齐茂赶紧站起来把杨堃拉住。

对于凡是和清河侯有关的消息,齐茂虽然想不出来原因也必然不敢忽视,更何况杨堃今天来与他谈论这件事也肯定是有指点迷津的想法。

“大秦眼下一统六国,国内再无刀兵之灾,接下来必然是发展民生,齐兄这几年来往于大河沿岸经商,难道就没有发现国内安定之后也是你最为挣钱的时间吗,以前大河沿岸有韩魏秦赵齐五国,来往各国之间关卡重重,加上钱币不统一,因此诸多麻烦,但如今再无这些羁绊,虽然眼下商贾有苛法压制,但总体来说要比以前平安顺畅的多,而对于商贾的压制从清河侯去岁入咸阳之后也越来越趋于宽松,一个约法三章便让商贾地位提高许多,加上此次齐兄仗义出手帮忙运送救灾衣物,陛下竟然亲自谕令嘉奖,这对于天下商界同道来说不啻于一种莫大的鼓励,苛法虽然未曾松动,以往被极度压制的商贾地位正在慢慢提高,而报纸上也经常登载一些商贾经营之事,特别是上一期报纸上内需论的出现,杨某感觉大秦商贾的轻松日子很快就要到了,一旦陛下解禁压制商贾的严苛法令,齐兄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齐茂脸色通红,双眼呆滞,直勾勾看着杨堃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杨……杨兄莫非在诓我,陛下会解……解禁压制我等商贾的法令?”

“只要有清河侯在,此事必然会成功,方才我问你清河侯最喜欢什么,你言之为娶妻,令某失望之极,清河侯为取水氏为妻,拒绝了陛下的赐婚,此事天下人尽知,莫非齐兄不知?青宁公主未嫁而病薨,但清河侯仍旧以妻礼下葬,此乃义薄云天之义,非重情重义之人做不到,有史以来普天之下只有清河侯做到了,而求取蒙氏婉娘之事,你如果也相信,那杨某就只能认为齐兄真的是愚钝不可救药……”

“那……那清河侯最喜欢的莫非是赚钱?”齐茂脸红耳赤的问。

“赚钱只是表象而非清河侯本意,清河侯提请改革货币,此乃商业即将大力发展的前期铺垫,只有有了充足的钱币,加上有了华夏钱庄这等中介,若是一旦废止压制商贾的法令,商业将会如雨后春笋一般蓬勃而生,清河侯研究瓷器,酿造美酒,开设清河商店和清河酒店,但这些东西都售价奇高,从无与民争利之嫌,相反带动了无数百姓商贾跟着获利,以前我也是如同齐兄一样认为清河侯是喜欢钱,某自诩为精研商道,经常指点商贾各种渔利之策,而听从某建议的商贾也无往不利,因此才成就了杨某在商贾之中的名声,但上次看过内需论之后才知道杨某以前是多么的鼠目寸光……”

杨堃说到这里转头看着齐茂一字一句的说:“对着内需论,杨某在家闭门思过整整九日不曾出门,今日新报纸上市,某才又急匆匆去买报纸,然后看到了这所女子学院的招生信息,豁然想通其中一切,清河侯不久之后必然会上奏废除诸多压制商贾的法令。”

“内需论我也看过,但却怎么没有感觉到任何会废除商贾法令的迹象?”齐茂虽然被杨堃的话刺激的有些神魂失守,但仍旧感觉到此事不太靠谱。

杨堃长叹一口气:“天下人果然都不懂清河侯,即便是齐兄如此得清河侯照顾的人也一样,恐怕所谓的天下商贾的领袖范氏,估计也是如此认为,杨某整整九天闭门思索,才真正弄懂,清河侯最喜欢的其实是治国,是安邦定国大治之策,某听闻清河侯曾言:国,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农商并举才是国富民安之策。但可惜……这句话几乎被所有人忽略了!”

看着杨堃一脸怅然若失的神情,齐茂此时也不多想了,赶紧拱手说:“齐茂非是杨兄这般大智慧者,还请安坐为我指点迷津!”

杨堃重新坐下来,齐茂吩咐仆人重新上茶。

“一旦废除压制商贾法令的谕令正式下发,齐兄的货运事业必将蒸蒸日上,加上齐兄如今的名声,他日垄断大河沿岸的货运必然可以预见,但货运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和城外码头那些背货的贫苦帮工差不多,没有丝毫的投机取巧的地方,风里雨里颠簸劳累挣的是辛苦钱,何况天下巨商富贾何其多,一旦别人看到你如此大把赚钱,必然也会投入巨资建造货船加入争抢这一道商机,齐兄的压力必然也日甚一日,这是商道最浅显的道理,齐兄必然看的透彻……”

“不错!”齐茂脸色肃然的点头。

“其实做生意,无非五事,只要齐兄抓住,不光会大赚特赚,而且还会轻松无比!商经有云:欲财者,察五事。一曰仁,二择地,三应时,四观人,五辨物。此五事杨某曾与齐兄谈论过,齐兄也深获其利,眼下就是应时之日,若是齐兄送女儿去女子学院,他日必成为名满天下的巨商,会赚取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