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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叔兄这是何意?”李信脸色平静下来惊讶的问。

同样的话在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口中说出来,那完全是不一样的。

名人说出来的是格言,普通人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此事清河侯曾经私下与我们说起过,认为可大可小,虽然没明说该如何去做才能让狄道侯与西军将士免除罪责,但也说此事的根结与靖武侯狄道侯还有阴山侯等诸多西军统帅将领无关,而是因为我大秦的军队制度有问题,若是不根除军事制度上的缺陷,这种事不仅现在会发生,以后还会越来越多,狄道侯可曾了解雁门关事件?”孙叔炅放下茶杯。

“自然,某已经通过家书以及报纸还有信使了解过,这和我们西军发生的事有何关系”李信疑惑的点头。

“韩非子曾言,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清河侯说西北军两路大军实际上面临的情况差不多,看似是因为军纪日趋涣散,实际上是因为大秦军队的制度不符合眼下的国情所致,武城侯擅自鼓动兵卒捣毁李牧寺庙,此乃目无法纪之故,而西军倒卖搪瓷装备,此乃军爵考评不合时宜,但无论军法军纪也好,军爵考评也罢,归根结底实质还在于军队体制和结构,在无法继续推行轮流戍边的前提下,如何让戍边征战的将士得到该有的功勋和奖赏,如何提高他们恪守军规军纪的兴趣等就是急切要考虑的问题,如若能够有完备的制度和法令保证将卒即便是没有战争杀敌也能够有机会得到军功奖赏和军爵升迁,则眼下的各种矛盾就可迎刃而解……西军之乱,始于将士的心浮气躁,不知狄道侯以为然否?”孙叔炅看着李信。

“然!”李信点头,然后忍不住问,“按照我大秦功爵律,所有功勋都只能通过军功获得,而军功又只能通过斩杀敌军获得,但不打仗不杀敌也得功勋,这与法度不合吧?”

“法度又非是一成不变,功爵律自从商君定下,如今已经过去百余年,在侯爷看来也是要修改的律法……”

李信一听恍然大悟,似乎修改颁布新的法令就是清河侯最大的爱好,如今大秦诸多法令早已被清河侯改的乱七八糟,推行的新法案已经有数十种,囊括了商律、刑律、民律、工律、田律、农律等各个方面。

而军律一直还未有任何变化。

难道清河侯的目的是推动修改军律?

李信作为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和在朝堂混迹了十余年的卿侯,自然很快就读出了孙叔炅话中的意思。

“还请孙叔兄明言,此事有几分可能?左相打算如何安排?需要信如何行事?”李信激动的心脏扑通乱跳,同时有些口干舌燥。

“几分可能炅不知道,但对于西军盗卖搪瓷之事左相已有计较,何况……”孙叔炅笑眯眯的看这李信和元坤说,“俗话说法不责众,这次的事件又并非狄道侯一人所为,听闻阴山侯一样要背负责任,还有西军统帅靖武侯同样不能袖手旁观,因此江氏蒙氏不会视而不见,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来!”

“说是如此说,但如何敢保证他们不把这件事赖在我一个人的头上!”李信苦笑摇头。

“放心,此事他们赖不掉,陛下乃是明君,岂能善恶不分,武城侯都逃不脱罢官的命运,况靖武侯哉,因此狄道侯尽皆放心便是,几年辛苦,得胜归来京师献俘,此乃大功,因何还惴惴度日哉,若是陛下如此黑白不分,岂不是寒天下将士之心,因此最近狄道侯该吃吃,该喝喝,听乐赏舞勿要忧虑,过几日朝堂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