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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宁静的夜幕中,藏匿着焦躁的不安。三人都时不时看一眼后边的路面,不过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朱高煦开口道:“折损的是我的马,大哥、三弟,你们别耽误了,先走。”

世子问道:“你怎么办?”

朱高煦还在思索,一时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世子忽然“唉”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俺不走了,你们俩骑马走。”

朱高煦听罢随口假装客气,“那怎么行,大哥是世子!”

世子瘫坐在那里,双手在身后撑着身体一动不动,他的发髻凌乱,灰头土脸中偶有稍稍干净的皮肤,却是十分苍白。

世子唉声叹气,一脸颓丧地说道:“俺就是个废人,长得太胖,腿脚还不利索,没什么用。”

他自己这么说,倒让朱高煦产生了一点恻隐之心,好言宽慰道,“大哥别这么说……”

世子抬头看着朱高煦苦笑了一下,“父王一直都不稀罕俺,你们是知道的。俺也不想让父王丢人,俺也不想这样的……俺是世子又怎样?若要舍一个,不少人会愿意那个人是俺。”

朱高煦道:“父王对大哥有厚望,所以大哥是世子。”

世子摇头道:“俺先出生而已。不必多说,你要记住,俺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大哥留下是心甘情愿,领俺的情就是了。”

朱高煦听到这里,愣了好一会儿,看着世子真诚的眼神,他先是有点困惑,很快又明白了。

朱高煦是穿越的,实在带入不了什么兄弟感情;但是,世子是真正对他们有兄弟情的。想来也是,那么多年亲兄弟,怎会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一时间,朱高煦确实有点被世子感动了,情绪分外复杂,其中带着愧疚。

他的愧疚,因为世子中毒,确实是他干的!毒药就是君隐草,在现代叫铃兰,南京府上正好有一株;解药是朱砂,非常常见的东西,各大小衙门里盖印用的就是那玩意,正好可以解铃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