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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说杜姑娘跟着别人走了,再也没回来,有好些人来问过她的下落。卑职便说杜姑娘好着呢,每天吃香喝辣的。趁势便与丫鬟套了几句近乎,叹息杜姑娘命苦……王贵不是说,她被人搞得家破人亡,被抓进教坊司的么?

可奇怪了,丫鬟说,杜姑娘并不是被抓进教坊司的。”

“哦?”朱高煦顿时神色微变,“那她是什么来历?”

侯海道:“那丫鬟这两年一直服侍杜姑娘,言称杜姑娘来路很正常,八九岁时先是被家里人卖了钱,送到了南昌府,后被教坊司选中,送京师教习音律歌舞……”

朱高煦听到这里脸上有点难看了,这么说来那许大使真是冤死的?那天在南京,朱高煦没想打死许大使,如果许大使没有再次寻事,也不可能发生命案……但朱高煦心怀怒气、下手很重,很大的原因确实是听说了许大使欺凌百姓的恶事。自己被一个女人欺骗了。

古代王爷弄死个把人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朱高煦还有后世的心理,大小是条人命。

侯海又道:“不过,那许大使着实干过强占田地的事,只是苦主另有其人。丫鬟以前也服侍过那苦主姑娘。那姑娘身世可怜,好在后来遇到了同情她遭遇的贵人,去年就已经被赎走、过好日子去了……”

朱高煦听到这里,强作镇定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杜千蕊应该是撒谎了的。自己也是图样图森破,居然轻易就信了她,那种风月场所混过的娘们,有几个说真话的?

想到给世子下毒的事,朱高煦忧愤交加,更多的不良情绪泛上心头。

这时朱高煦双手在太师椅扶手上一拍,人便站了起来,“侯教授,你的差事办得很好。回头你找王贵,让他支钱给你报销,一路的车船客栈费用,鞋袜磨损,都报上。”

侯海躬身道:“此乃卑职分内之事!恭送王爷。”

朱高煦走进穿堂,在走廊上犹自低头沉思,眉头一筹不展。

这个杜千蕊,名字就叫千蕊,老子怎么没想到她心眼很多呢?!

朱高煦此时的心情十分糟糕。可能是前世实在没有女人对他那么好过,一到大明朝,对杜千蕊是动了心的……当知道她骗自己时、还极可能利用了自己,朱高煦的情绪马上就上头了,有种被背叛和被玩弄的感觉!

心痛和愤怒之余,还有懊恼和担忧。

过了好一会儿,朱高煦握紧的拳头,又展开了,手背上经脉鼓起。他深吸一口气,比较理智地思考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