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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道:“小哥话不能如此讲,咱们开门做生意,这盗贼又不是咱们叫来的,你若为了抓他、把整个梨园都烧了,是不是也想拍拍屁股走人呀?”

朱高煦看到这里,拿着什么都没夹到的筷子站了起来,说道:“掌柜的算一算,损失了多少,都算到我这桌,麻烦叫人来拾掇一下,再上一桌酒菜。”

老头听到有人要承担,马上转过身来。朱高煦也是一番好意,心道自己既然见到这种见义勇为的事,就应该实际地鼓励一下;又觉得那少年郎人不错、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家出身,顺手帮他解决点麻烦,也可以认识一下。

不料朱高煦话音刚落,少年郎却一脸羞愤道:“你以为我缺这点钱,多少钱算上!”

老头马上叫人清点地上的狼藉物什,道:“二十贯钱,不是钞。”

“二十贯!?”少年顿时大怒,“你们好不要脸,这也能趁机敲一笔?”

老头道:“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坏了那么多东西,还有一桌菜,不值二十贯?”

“笔墨侍候!我写欠据。”少年道。

老头哭丧着脸道:“咱们这地方概不赊欠。”

“我今天只不过没带钱罢了……”少年红着脸道,“要不要欠据?”

老头转头看朱高煦,朱高煦对他微微点头。

那少年倒是机灵,也回头看了朱高煦一眼,红着脸道:“你们别把人看扁了,等着瞧!”说罢强行要纸笔写上欠条,然后调头就走了。

朱高煦目送他的背影,又对老头道:“一会结账,在我这桌多加二十贯就是。”

这戏楼的掌柜似乎也没做错什么,有人要赔钱了,还将那少年的欠条送给朱高煦。朱高煦重新坐下来,展开欠条一看落款:耿浩。

他马上一愣,将欠条给韦达和王斌传阅了一遍。韦达马上低声道:“不会是长兴侯家的人罢?”

朱高煦不置可否。长兴侯耿炳文,在真定之战中被朱高煦阵斩,听说确有家眷在“靖难之役”后逃到了云南……耿家的人跑云南肯定是投奔沐晟,因为沐晟的亲舅舅就是耿炳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