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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沉吟片刻,说道:“依段夫人所愿,回报便是放了夫人。但我不需要你提供建文帝的消息,那不是我不感兴趣的事;我有另外两个条件,只要段夫人答应,咱们便算谈拢了。”

段杨氏抬起头,“妾身愿闻其详。”

于是朱高煦便说了两件让她做的事。段杨氏没怎么犹豫,很快就点头答应了。

朱高煦见状,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道:“如果段夫人不按照约定、做到那些事,我便把你们的底细都告诉西平侯;往后咱们之间若要再打交道,也很难有信任了。只望段夫人稍加权衡。”

……

陈大锤家开的酒楼,旗幡不写陈、而是秦。军户不能干经商等营生,陈大锤想掩饰一下;然而他没被处罚,却是因为汉王的关系。

平安住的别院很小,只有几间房,大多房里堆满了杂物;其中一间房里有处地窖,里面堆了很多酒。

平安刚住进来,觉得很满意。毕竟他带着两匹马走了几千里路,不敢住客栈、也不敢进驿站,风餐露宿近一个月,现在能安生落脚,还有人庇护,感觉已经好多了。

刚见到朱高煦时,平安是很汗颜的,幸好他脸皮厚;而朱高煦似乎也不喜用道德、品性指责别人,没有让平安太难堪。

不用人指责,平安也不齿自己贪生怕死的作为……只是实在不甘心、就那么背上一些莫名的罪名死在阴沟里!

平安自忖,若明知死路,还要他甘心寻死,只有一种事:那便是实在没法活下去了。否则无论是夺妻之恨的屈辱、还是身败名裂的失败,都不至于让他寻死!

而现今的处境,他显然并未彻底走投无路。他爹是太祖养子,人脉还有的,比如汉王就愿意给他一条活路。

汉王究竟想干甚么,平安眼下不愿意去想。

平安在秦氏的院子里没住几天,朱高煦便又来了。此时天还没亮,院子里一片黯淡。

“拜见汉王。”平安忙走出卧房执军礼道。

朱高煦用很随意的口气说道:“今日平安兄随咱们出去办点事,回来再吃早饭。”

平安听罢也没多问,立刻答道:“我穿身衣裳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