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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徐辉祖老早就有点怀疑何福,但正因张辅构陷吴高的事、才让徐辉祖打消了疑虑;其中缘由,与袁珙的说辞并无二致。

徐辉祖沉吟片刻说道:“张辅上奏章的时候,俺还没生病。俺看了那些奏章,若张辅所言为实、那他的说法无不道理;何福带兵的能耐,俺还是知道一二的,不该犯那些错误。”

“他(张辅)所言当然不是实话!”袁珙正色道,“魏国公记得江阴侯的事吗?张辅的凭据来自威逼利诱,哪来的实话?”

徐辉祖缓缓地点了点头。

袁珙道:“今日叨扰魏国公养病,下官便是想请魏国公出面、见宁远侯一面,问问宁远侯的说法,以辨真伪。”

徐辉祖看了袁珙一眼,“有啥用?不管真相如何,何福还敢承认吗?何福的说辞当然会攻讦张辅!”

袁珙道:“何将军与魏国公有旧谊,魏国公推心置腹,应能瞧出些端倪罢?”

徐辉祖摇摇头:“此事对何福太要紧,他要真被坐实勾结叛王、致使湖广官军丧师,那比兵败严重多了!岂是他一个人被治罪就了事的?即便何福与俺有旧,也绝不会说出实话。俺就是看出了些许端倪也于事无补,无凭无据、仅靠推测怎么确定真相?”

袁珙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在朝里提议,先把宁远侯放了?”

徐辉祖不置可否。他忽然转过身来,抬起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终于没有立刻把话说出来。

袁珙有点困惑地看着徐辉祖。

刚才徐辉祖又想起了以前对何福的推测,以及有关他兄弟何禄的事。徐辉祖没谈及,因为那件事同样只是推测、完全没有凭据去佐证。

何况,万一何福真是吃里扒外的奸谍,眼下这局面,反而对何福有好处了!

徐辉祖犹豫了一会儿,便换了一种更加隐晦的说辞:“如今天下形势,有点严重啊。”

袁珙的脸立刻黑了,极度焦虑的神情、突然便出现了他的脸上。

徐辉祖看在眼里,情知袁珙的处境……一旦叛军入城掌握朝政,袁珙肯定是完了!当年汉王是从皇宫里逃走的,似乎遭受过算计,汉王将来对那几个进宫的大臣、应该很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