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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文才答道:“大抵没做别的事了。”

高贤宁沉吟片刻,又问:“王氏身藏毒药,是你怂恿她的吗”

肖文才一脸难堪,说道:“皆因我大伯授意。那王氏知道大伯是王家的血脉、也知肖王两家关系匪浅,且她又在锦衣卫武将姚芳的身边;于是大伯叮嘱我,一定要反复对王氏晓以情理,万一事败、便叫她提早自行了断,不要连累肖家!”

高贤宁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抬头问道:“王氏为何要豁出性命?你向她许诺过,要为王家报仇吗?”

肖文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不是指甲缝里的肉体痛苦,而是仿佛在道德上受到了某种拷问,他摇头道:“从未有这等许诺,下旨抄斩王家的先帝、前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都是世间凡夫俗子难以动摇之人,如何报仇?不过、我确是与她海誓山盟,冬雷震震江水为竭……”

高贤宁又问:“肖继恩而今人在京师么?”

肖文才道:“王氏过世了之后,我大伯便回江西去了。大伯几番劝说家父一起回乡,不过明年就有恩科,家父没有答应,更不愿我放弃会试。于是大伯自己回乡了。”

高贤宁道:“肖家祖宅?”

肖文才摇头道:“大伯以前是做药材生意的,他在吉水县县城有铺面,应该在县城里。”

高贤宁收起了供词,上去解开了肖文才的右臂,把笔塞在肖文才的手里,下令道:“写上名字,再盖手印。”

办完了琐事,高贤宁便叫上张盛等三人到门外商议。张盛与杜二郎马上跟了出来,只有姚芳还站在那里发怔。高贤宁看了姚芳一眼,懒得理他了,便大步走到了檐台上。

高贤宁开门见山地沉声道:“肖继恩,极可能就是‘马公’!”

张盛道:“肖继恩会不会只是同党之一,马公另有其人?咱们一定要慎重,不能放跑了罪魁祸首!”

高贤宁看了张盛一眼道:“张指挥所言,亦非全然没有道理。但本官仍觉得肖继恩就是‘马公’!干那等天大的密事,确实需要一些有能耐的同党;但是事情太过严重,越少人知道,越不容易败露!肖继恩既然在谋划此事,便无须再找另一个主谋了。因此连肖继恩的侄子肖文才、亦不知最关键的密谋,极可能是实话。”

张盛问道:“高寺卿的意思,咱们立刻去江西逮捕肖继恩?”

“是。本官正是此意!”高贤宁看着二人。

杜二郎抱拳道:“要不先奏禀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