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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景异急忙叩首谢恩。

太监王贵悄悄提醒道:“皇爷,朝中诸公怕会有疑问。”

朱高煦不动声色道:“只要是个皇帝,要杀一个人、罢免一个人,都是比较容易的,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是若能随心所欲地宽恕人、给予恩惠,那才是真的有权力。”

王贵微微有点困惑,发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应答:“是。”

朱高煦只见了阮景异一个俘虏,天还没黑他就离开了诏狱。

至于那个“太傅”阮帅,曾嚷嚷着要血洗东关、屠杀汉人,此中供状与情节,朱高煦都是知道的;但朱高煦没有再见此人。

阮帅可能表现的强撑怒骂、或者害怕后悔,都让人没有了兴致。毕竟一个肉体也要被消灭的人,临死前是甚么感受、或者是否悔过,已毫无意义。

第二天上午,献俘大典,按照布置开始举行。

地点在午门外。仪卫司的人已经在午门的城楼上,设好了御座,黄盖、牌扇。朱高煦到场之后,先接受了大家的膜拜。无数人高呼万岁,广场很大,以至于远处的人甚么也看不清楚。

几员勋贵武将,侍立在朱高煦的宝座两侧。除此之外,楼上还有锦衣卫大汉将军等侍卫。

午门外的砖地广场上,无数京官已经到场了。接着一众安南叛军俘虏、戴着木头与铁索制作的枷锁到来,他们活动困难,被驱赶到了广场上。在将士们的一通喝令之后,战犯们跪伏在地上,或者被一脚踢倒在地。

宏伟的皇宫城楼、宽阔的砖地上,人数很多,嘈杂的俘虏们或许在申辩。但是个人的明细情理,在如此宏大的典礼上,已然显得微不足道,也没人有兴趣去关注。

跟着柳升回国的刑部尚书薛岩走上前,他在城楼便上展开了一份卷宗,开始大声阅读。卷宗内容用文言文写成,跪在下面的战犯是否听得懂,朱高煦不得而知。

罪状大致有十几二十条,都是天怒人怨的大罪。道义上的反叛,破坏各种律法的起兵造反,以及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犯罪条目,都当众宣读了。

薛岩读罢,转身面对朱高煦躬身道:“臣禀奏圣上,以上叛贼罪犯人等,人神共愤,罪无可赦。臣请旨圣上,准押其至市曹,依律斩首示众。”

朱高煦今天有唯一的一句台词,此时该他说了,他说道:“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