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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下相县丞满意点头,突然抬高了一些声音,说道:“但你们同族兄弟项猷交代的口供,和你们的陈述可完全不一样。”

“敢问上吏,我的堂兄项猷,是如何交代的?”项康不动声色的反问道。

“他交代说,上前天的晚上,他是和他杀人在逃的父亲项伯在一起。”下相县丞微笑说道:“项猷还说你们不是去找他一个人,是去见你们的叔父项伯,然后项伯被凌县颜集亭的亭卒发现后北逃,你们发现情况不妙,就回去故意阻拦颜集亭的亭卒办案,让你们的叔父项伯乘机逃走。”

县丞的话还没有说完,十来个项家子弟就大半已经变了脸色,项康的心头也有些打鼓,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说道:“上吏,我的族兄项猷不可能这么说,请把他传来对质。”

“他受了刑,已经被抬下去医治了,对质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下相县丞摇头,又举起了一卷竹简,说道:“不过有他亲笔签名的口供在此,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项家子弟的脸色更变,坐在左列首席的单右尉却是笑得万分狰狞,看向项康的阴毒目光,更是有如一条毒蛇盯住了一只可怜的青蛙……

第三十一章 就是最大的破绽

“不过有他亲笔签名的口供在此,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听到县丞这话,又看到他手里的竹简,不要说是年龄比较小的项扬和项它等项家子弟了,就是年龄最大的项庄和项声都忍不住脸上变色,心惊肉跳。项康心里也是万分紧张,可脸上的神情却镇定依旧,说道:“上吏,能不能让在下看一看我堂兄的口供?”

“项公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垂死挣扎吗?”县丞答非所问,说道:“本吏再提醒你一句,现在你如实招供,还可以罪减一等,但你如果继续狡辩说谎,那本吏就是想对你网开一面,也是有心无力了。”

“项公子,这是县丞好心给你的机会。”旁边坐在右列首席的狱掾也说道:“现在你如实招供,可以算是自告(自首),按大秦律可以罪减一等。你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依照大秦律,你的罪行可不是罚为城旦和到骊山服役那么简单噢。”

如果换成了是其他的项家子弟,下相县丞和狱掾的一唱一和很可能就已经收到了效果,很可惜,下相县丞和狱掾这次碰到的对手,是经过无数与破案有关的影视剧洗礼的项康。所以不管心里再是如何的紧张,项康都没有轻信下相县丞和狱掾的话,答道:“多谢二位上吏的好心提醒,但是在下没有犯罪就是没有犯罪,说的也全都是实话,所以用不着什么罪减一等。”

“不见棺材不落泪!”恨项康恨得蛋疼的单右尉终于开口,向下相县丞拱手说道:“上吏,这帮贼徒冥顽不化,在下认为也不必给他们什么自告的机会了,让他们亲眼看一看那个项猷是如何招的,然后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唉。”县丞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然后才说道:“项康公子,是你自己不要自告的机会了,那就怪不得本吏不念旧情了。来人,把项猷的口供拿给他们看一看,让他们知道项猷是怎么招的。”

“我亲自来。”狱掾自告奋勇,起身接过了记载项猷口供的竹简,展开一部分,又叫人拿来一盏油灯,拿着竹简和油灯走到了项家子弟的面前,让项家子弟观看项猷的口供。

狱掾是先让项它和项扬等项家子弟看的口供,结果只是匆匆瞟得竹简上的文字几眼,项它和项扬等人就已经是面如土色,身体还不由自主的有些颤抖,其他项家子弟看到口供反应也是大同小异,项庄还失声说道:“怎么可能?项猷怎么可能这么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