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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吏也在奇怪这事。”晁直如实说道:“下吏与旧楚余孽项家的所有人都从来没有见过面,更别说是熟识,不知道项康那个逆贼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在信上含糊说起下吏好象和他家十分熟悉一样,还把下面那段给涂了。”

“真的是项康那个逆贼涂的吗?”顾县令注意到涂抹书信的墨色,似乎与文字的墨汁颜色稍稍有一些不一样,便干脆又问道:“晁左尉,还有,项康逆贼在写到送给你一百镒金子后,下面的内容怎么也被涂了?墨汁的颜色,还和文字的墨汁颜色不一样?”

“有这事?”晁直一愣,赶紧取回书信细看时,见涂抹文字的墨汁,颜色确实要比文字的颜色稍微浓上一些,晁直不由大为惊讶,吃惊说道:“真的啊,怎么涂抹书信的墨色,会和文字的墨色有些不一样?难道说,项康那个逆贼,换了一盘墨汁涂抹文字?”

顾县令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晁直,小心留意晁直的神情变化,晁直则先是被顾县令的凝视看得莫名其妙,然后逐渐回过神来,惊讶说道:“顾县尊,不会吧?难道你怀疑是下吏自己涂抹了项康逆贼的书信?下吏吃错药了,为什么要涂抹他的书信?”

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顾县令干脆直接问道:“晁左尉,本官冒昧问一句,项康那个奸诈逆贼,真的只送来了区区一百金收买你?”

晁直恍然大悟,同时晁直也忍不住怒满胸膛,大声说道:“县尊,难道你怀疑下吏故意涂抹项康逆贼的书信,是想贪墨他送给下吏的其他礼物?好,人证就在这里,送金子来的俘虏在这里,我的亲随,刚才也一直在这里,你自己问一问他们,项康那个逆贼,是不是真的只给下吏送来了一百金?!”

晁直把话说到这一步了,他的亲随们当然是纷纷站出来做证,证明项康释放的俘虏确实只送来了一百金,然而顾县令又如何肯相信敢相信晁直亲信的一面之辞?干脆又指着那个刚被放回来的俘虏说道:“晁左尉,如果不介意的话,把这个俘虏交给本官带回去仔细审问一下如何?”

“随便!”知道顾县令是信不过自己,晁直赌气一口答应,又愤怒说道:“但是顾县尊,不能对他用刑,他是下吏从取虑带来的大秦将士,被俘后既没有叛变投敌,也没有屈膝求饶!别让他回来还受委屈!”

“不能用刑?”顾县令心中更为警惕,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本官答应你。”

言罢,顾县令还真的让自己的亲随押着那个刚被放回来的取虑秦军俘虏走了,结果顾县令前脚刚走,晁直后脚就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金子洒满一地的同时,晁直的脸色也变成了铁青色,板着脸半晌才恶狠狠的冒出了一句,“信不过我!还嫌我们取虑军队蠢!打仗的时候就别找我帮忙!免得仗打输了,你又怀疑本吏故意拖你后腿,故意害你吃败仗!”

第六十七章 堂堂正正(下)

也是该来取虑的晁直晁左尉要被怀疑,把那个被项康主动释放的取虑秦军战俘押回自己的营地后,顾县令马上在第一时间亲自审问那个倒霉战俘,质问他究竟替项康给晁直带来了多少礼物。而那倒霉战俘虽然没有胡乱攀扯,却又没有替晁直把话说死,只是如实说道:“禀县尊,项康那个逆贼只是叫小人给晁左尉带来了一包礼物,里面是什么东西小人开始也不知道,还是在晁左尉当着小人的面打开了包裹后,小人才知道是一包金子。”

“真的只是一包金子?”顾县令满怀狐疑,追问道:“包裹里除了金子以外,还有没有什么东西?”

“应该只是一包金子。”那倒霉战俘继续如实回答,说道:“晁左尉打开包裹的时候,小的只看到金子,没看到其他的东西。”

“真的没有其他的东西了?”顾县令不敢放心,又追问道:“你看清楚了没有?除了金子以外,有没有看到什么珠宝玉器之类的东西?”

“小人只看到金子,没看到其他东西。”倒霉战俘还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