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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战结束时,天色已然微明,同时项猷所部和其他的少帅军追兵也追出了将近三十里,人困马乏,从上到下都累得够戗,不过因为是再次打了胜仗,军队的士气却依然高昂,就地休息了片刻,匆匆吃了一点干粮后,项猷所部和其他的少帅军队便赶紧押上了在战场上抓获到的俘虏,带着缴获的军需辎重凯旋而归,一边仔细打扫沿途战场,一边直接撤向钟离城。

收兵回到钟离城下时,钟离城池早已被少帅军的后军接管,只可惜前来迎接的少帅军文吏却告诉项猷和其他的少帅军将领,说道:“各位将军,实在对不住,冯将军有令,让你们别进城了,上缴了战利品和俘虏后,直接在城外立营,我们很快就要进兵曲阳,就不进城驻扎了。”

言罢,文吏又笑着说道:“而且进去也没什么乐子了,钟离城这次算是被秦嘉狗贼给糟蹋惨了,女闾里的女人全被他的贼兵糟蹋得不成人形,城里的酒也被他的贼兵喝得干干净净,想喝两杯高高兴兴,还不如就在我们自己的营地里。”

少帅军众将听了纷纷微笑,项猷也微笑说道:“好吧,听冯将军的安排,快领我们去献俘,将士们都累够了,等着休息。”

文吏答应,赶紧领着项猷等人押送俘虏去刚建起来的战俘营,不过首先被清点的并不是项猷军抓获的俘虏,项猷等得无聊,便在自己的军队里随意巡视了一番,查看自军押送的俘虏和辎重情况。然后也是凑巧,项猷随意张望间,无意中发现不远处的一个带伤俘虏似乎有些眼熟,好奇之下再仔细去看那个俘虏的模样时,那个俘虏却飞快把头扭开,同时还拖着伤腿艰难的往俘虏人群里面挤,似乎是在有意躲避项猷。

“这人是谁?怎么好象在那里见过?怪事,在秦嘉狗贼的贼军里,我怎么会有好象见过的人?”

心中纳闷,项猷策马小跑了几步,奔到那个俘虏的所在位置,用马鞭指住了那个俘虏,喝道:“你,出来。”

那俘虏装傻不敢有什么动作,项猷的亲兵却是毫不客气,上前就把他给硬揪了出来,那俘虏恐惧挣扎,死活不敢抬头面对项猷,项猷心中益发奇怪,便干脆用马鞭顶住了那俘虏的下巴,逼着他抬起头来,不过在仔细看清楚了那俘虏的模样之后,项猷的脸色却突然有些发白,因为这个俘虏不但项猷认识,其实冯仲、项康和其他的项家子弟也全都认识!而他也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与项家子弟斗得死去活来的前任凌县右尉——单敞!

“项……项将军……”

单右尉也知道项猷已经认出了自己,别无选择下只能是颤抖着哀求道:“项将军开恩,请饶小人一命。”

单右尉的哀求换来了项猷下意识的手扶剑柄,知道项猷是想杀人灭口,不让别人知道项猷曾经向自己出卖过项家子弟的无耻行径,单右尉赶紧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的刚才没听清楚,以为你是叫别人出来,没有马上过来给你磕头,小的该死,小的罪该万死!请将军饶命!请将军饶命!”

单右尉的举动吸引了无数旁人的目光,项猷则心中迅速盘算,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向旁边亲兵吩咐道:“把他押过来,我要亲自审问这个俘虏。”

言罢,项猷掉转马头,策马走到旁边远处下马,后面亲兵也把腿部受伤的单右尉架了过来,然后才刚一放手,单右尉就马上再次跪倒,颤抖着说道:“将军放心,小的什么都没说过,对谁都没说过,以后也绝对什么都不说。”

“你是什么时候进了秦嘉狗贼的军队?”项猷脸色阴沉的问道。

“秦嘉狗贼刚起兵的时候,小的就去投奔他了。”单右尉的回答让项猷大吃一惊,然后单右尉又战战兢兢地说道:“后来小的跟着秦嘉狗贼,还和将军你们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所以将军你可以相信了吧,小人如果嘴不严,秦嘉狗贼岂不是……岂不是……”

单右尉没敢把话说完,项猷却也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确实没向秦嘉等人告诉自己的丑行,不然秦嘉那边肯定早就拿出来大肆宣传,让自己彻底的声名扫地了。不过这点并没有让项猷心存感激,把单右尉叫过来就是想找借口把他干掉的项猷脸上不动声色,手臂却已经微动,准备拔剑直接干掉单右尉,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向众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