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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能冒险绕过邹县直接去救瑕丘。”项梁又接着说道:“因为邹县正好掐在我们的粮道咽喉上,我们的主力如果冒险直接北上,一旦不能迅速击溃章邯匹夫,被章邯匹夫拖进了消耗战,那么要不了多久,我们的粮草肯定就会出问题,不但更没机会救出我们的偏师,主力也会遇到危险。”

“所以没办法,我们只有强攻邹县这惟一一个选择了。”项梁的语气变得十分严肃,说道:“邹县的城防情况你们也清楚,这场仗肯定无比难打,但不管再怎么难打,我们也必须得打!老夫希望你们回去后好生激励士卒,鼓励他们奋勇作战,务必要不畏艰辛,尽快拿下邹县,打开我们进兵瑕丘的道路!”

“诺!”楚军众将一起抱拳唱诺,项梁满意点头,又当场宣布第二天就向邹县发起进攻,先攻破秦军在城外的营地,然后再强行攻城,接着又迅速安排了出战军队,准备动用五万兵力强行攻坚。

做好了部署安排后,项梁下令散帐,让众将立即返回各自营地去组织军队备战,项康不敢违拗,老实领命,赶紧回到自己的营地,召集自己的麾下将领组织备战。结果晁直和朱鸡石等将倒是没有什么话说,接受了命令后就马上去动员士卒,项康好不容易从魏豹那边挖过来的周叔却没有急着动弹,还在其他将领都离开后,直接向项康问道:“右将军,武信君真的下定决心要强攻了?他难道就不怕久攻邹县不下,挫折了我军的锐气,给了暴秦主力以逸待劳的机会?”

“叔父他也是没办法。”项康的脸色明显有些阴郁,说道:“邹县正好掐在我们的粮道咽喉上,如果不拿下这出要害,不管是彭城还是郯城都没办法把粮草送到瑕丘前线,我们又没有任何把握迅速击溃暴秦主力,所以叔父没有多余的选择,只能是先拿下邹县,疏通了粮道,然后才能继续进兵。”

周叔沉默,却并不肯死心,又问道:“右将军,北面的暴秦军队部署情况如何?我们的斥候细作摸清楚了没有?”

“大概摸清楚了。”

项康顺口回答,然后才把项梁介绍的秦军军情仔细告诉给了周叔,结果周叔一听大喜,忙问道:“右将军,暴秦军队把粮草囤积在了鲁县城里,这点是不是肯定?”

“应该不会错吧。”项康答道:“我们的细作再怎么无能,也应该不会把暴秦军队的屯粮地也搞错。”

“那我们这场仗赢定了!”周叔语出惊人,忙说道:“右将军,快去见武信君,请他收回成命,不要再冒险强攻邹县了。我们只要多带一些粮草,绕过邹县直接去打鲁县,就马上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反过来掌握砀郡战场的主动权,再想击退章邯匹夫的主力,等于就是易如反掌!”

“直接去打鲁县?”项康一愣,十分疑惑地说道:“这么做有用吗?鲁县是暴秦军队的屯粮地不假,我们只要拿下了暴秦军队的粮仓,也是可以马上扭转战局,把暴秦军队逼到下风?但鲁县是砀郡的郡治,城池坚固肯定还在邹县之上,又有暴秦军队的重兵把守,我们怎么可能轻易拿得下来?”

“右将军不用担心,我们用不着拿下鲁县,只要包围了鲁县,切断了暴秦军队的运粮道路,这一场仗照样是我们稳居上风!”周叔自信满满地说道:“右将军不要忘了,暴秦军队既然有鲁县可以屯粮,那么军营里肯定不会有太多的粮草储存,我们只要切断了他们的运粮道路,那么要不了多久,暴秦军队必然急于求战,到时候我军不但可以以逸待劳,我们被包围在瑕丘城里的偏师也肯定可以乘机自行突围,配合我们的主力前后夹击,大破暴秦军队!”

眨巴着不算太难看的细长眼睛盘算了片刻,又注意到地图上的鲁县位于泗水南岸,自军无需渡河便可直接威胁到秦军屯粮地,项康下定决心,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见叔父,劝他改用这个策略。不过这个策略也有些冒险,我叔父未必会听,所以我们还是得继续备战,免得叔父坚持要先打邹县,贻误了战备。”

周叔答应,赶紧出帐去组织项康分派给自己统领的军队备战,项康则匆匆出帐,又往中军营地而来,然而还不凑巧,进得中军营地后,才刚看到项梁的中军大帐,项康就迎面碰上了与自己八字不合的项伯。见项康又来中军营地,极其憎恶项康的项伯还厉声喝问道:“项康,你二叔让你回营备战,你不去好生准备明天的攻坚,又来这里干什么?”

这个时代的孝道大于天,再怎么心里窝火也没用,项康只能是强忍怒气,拱手说道:“叔父恕罪,小侄有很重要的军情需要面呈二叔,所以就又过来了。”

“上将军都已经安排好了,还能有什么重要的军情需要面呈?”项伯态度粗暴地说道:“马上回去备战,上将军现在正在和其他人商量军情大事,也没空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