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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眼睁睁看着冯仲匹夫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继续张狂?”章邯怒吼道:“昨天晚上输得这么丢脸,再不找他算账报仇,我们的面子往那里搁?”

“但我们的诱敌大计呢?”司马欣再度警告道:“冯仲匹夫被我们逼走,我们又再次让出渡口,故意让楚贼主力可以轻松渡河,项梁能不怀疑范阳战场是个陷阱?他生出了警惕,再结合范阳以东的特殊地形和即将到来的雨季,只怕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真正打算。”

章邯终于闭上了嘴巴,可是再细一思量后,章邯又大力摇头,说道:“继续放纵冯仲匹夫嚣张也不是办法,昨天晚上我们吃了这么大的亏,实力又占绝对上风,竟然还不出兵报仇,任由冯仲匹夫继续为项梁老贼保护进兵道路,更加不合情理。项梁老贼发现这点不对,同样有可能识破我军意图。”

仔细一想发现也是这个道理,司马欣不由皱起了眉头,语气为难地说道:“不错,我们不去找冯仲匹夫报仇,确实更加不合情理,也更容易让项梁老贼生出怀疑。这下子难办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我们该怎么把楚贼主力诱入范阳战场呢?”

章邯不吭声,坐了下来绞尽脑汁的盘算,许久都一言不发,最后,还是到了亲兵进来报告营地已经清理完毕时,章邯才缓缓开口,说道:“冯仲匹夫的问题太难办,我们想靠水攻歼灭楚贼主力的计划,恐怕已经很难行得通了。我们最好是当机立断,引着楚贼主力继续西进,到其他有利于我军的战场上去和楚贼主力决战。”

“恐怕很难。”司马欣继续泼冷水,说道:“范阳本就已经有些远离楚贼的淮泗后方,我们再想继续诱敌西进,难度不小。”

“没关系,这点我已经考虑好了。”章邯冷冷地说道:“我只要让项梁老贼觉得我已经气急败坏,甚至接近癫狂,项梁老贼就一定会抓住战机追杀到底,全力争取将我军彻底杀败。”

“办法倒是不错,但具体应该怎么做呢?”司马欣问道。

“不难!”章邯回答得斩钉截铁,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场仗,我们只要怎么错怎么打就行!”

拿定了主意后,正午刚过,章邯果断亲自率领十万秦军主力出击,铺天盖地的向着冯仲军营地杀来,消息报告到冯仲面前,成功捅了马蜂窝的冯仲不敢怠慢,赶紧组织军队立即着手准备撤退,不敢拿鸡蛋碰石头,拿自己麾下的楚军二流军队和秦军主力正面硬拼。同时冯仲也丝毫不用害怕被项梁追究自己主动放弃渡口阵地的责任——靠着一万多二线军队抽得秦军主力满脸开花,又成功激得秦军主力几乎倾巢出动发起反扑,项梁就算再是如何的鸡蛋里挑骨头,也绝对找不出一句话来责备冯仲。

战斗也因此从一开始就呈一面倒的形势,丢光了颜面的秦军众将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身先士卒的带着秦军将士从三个方向猛冲背靠浮桥渡口立营的冯仲军营地,冯仲军则一边飞快运送辎重军需过河,一边凭借着单薄的营防苦苦支撑,从一开始就被矢志报仇的秦军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仓促建立的营地毕竟营防比较单薄,激战才半个多时辰,冯仲军的营地就被秦军正面冲破,见情况不妙,冯仲只能是赶紧丢弃辎重,带着后军狼狈逃上浮桥,秦军将士紧追不舍,毫不犹豫的踏上浮桥尾随追击,逼得冯仲军将士只能是赶紧砍断浮桥阻拦秦军追击,然而即便如此,仍然还是有四道浮桥被舍命冲击的秦军将士成功夺占,没能彻底切断秦军主力的过河道路,双眼通红的秦军将士也踏着这四道浮桥源源不绝的迅速过河,继续追杀昨天晚上给他们带来奇耻大辱的跳梁小丑冯仲村夫。

“章邯匹夫发疯了!快撤!继续撤!”

万没想到会把章邯刺激得这么疯狂,闯了大祸的冯仲不敢梦想把处于癫狂状态的秦军主力挡在济水西岸,带着军队一溜烟只是冲向背后的汶水渡口,秦军咆哮怒吼着继续全速追击,不但逼得冯仲扔下所有的军需辎重东逃,还乘着冯仲军慌乱的过河机会,再度夺占了几条冯仲军来不及破坏的汶水浮桥,气势如虹的追着冯仲败军继续前进。

“韩兄弟,章邯匹夫这次是发什么疯?他应该知道我们的主力马上就要到了啊,怎么还让他的军队把我们追得这么紧?”

章邯的故意发疯这次连韩姓亲兵都被骗过,让韩姓亲兵对冯仲给出了错误答案,道:“应该是昨天晚上他脸丢得太大,彻底的气急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