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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安听懂了项羽的弦外之音,知道项羽是在提醒自己别去窥视关中王位,将来会用齐国王位补偿酬谢自己,好在田安是对自己祖父留下的齐国王位更感兴趣一些,所以也就没有计较项羽的自私阻拦,还拱手说道:“请前将军放心,歼灭了王离匹夫的残部后,末将绝对不会弄险轻进,一定等你回头与末将会师,再与你联手西进关中。”

“那就好。”项羽满意点头,又说道:“随时保持联系,战事但凡起得进展,马上报我。”

田安再度答应,也这才匆匆下去组织齐国军队发起追击,追杀已经不堪一击的王离残部,项羽则大模大样的发号司令,命令其他的反秦联军拔营西进,向三川郡治洛阳开拔,打算先拿下洛阳,然后再去收拾已成孤军的秦军司马尽所部。

不说项羽的西进情况,单说田安这边,带着自己麾下的两万多齐国军队拔营西进后,田安所部只用了一天多点时间赶到了新安附近,可是让田安大吃一惊的是,当他看到新安城墙的时候,城墙上竟然飘荡的是秦军旗帜,城下挤满了秦军败兵人群,之前已经拿下了新安的楚军刘老三所部却不知所踪,不见他的一兵一卒出现在新安战场上。

惊愕之下,田安当然赶紧派人打探情况,然后还是在抓到了一些本地百姓后,田安才知道刘老三已经在三天之前就带着他的军队西进去了渑池方向,仅仅只留下之前被迫投降的新安秦军守卫县城,所以王离的败兵逃到了新安城下后,很快就说服了新安守军降而复叛,得以在新安城下喘气休息,重整旗鼓。

“刘季是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要主动放弃新安?”

又惊又怒的同时,田安不敢浪费时间,赶紧催动军队发起进攻,不敢继续给新安城下的秦军有更多的喘息时间,结果也还好,秦军败兵逃到了新安后,仅仅只是吃了点饭和稍做休整,至关重要的武器装备和弓弩羽箭却丝毫没有得到补充,很快就被齐国军队杀败,被迫弃城西逃,田安则一边果断发起追击,一边派人与项羽联系,报告新安这边的情况。

更让田安无语的还在后面,第二天,追杀着秦军败兵西进到了渑池附近后,渑池的城墙上竟然同样还是飘荡着秦军旗帜,刘老三的军队依然不知所踪,田安无奈,只能是催动军队赶紧进攻,不敢让秦军败兵大队进驻情况不明的渑池城内休整。

依然还好,靠着齐军将士的奋勇杀敌,只有一部分秦军败兵侥幸逃进了渑池城内容身,另一部分秦军败兵则被迫西逃进了崤函道深处,秦军败兵再一次被杀得伤亡惨重,在反秦联军面前更加没有还手之力。

田安也只能是做到这个地步,渑池的西面道路狭窄,进去容易退出来难,同时渑池秦军又断然拒绝了田安的好意招降,田安如果冒险继续西追,肯定会被渑池秦军乘机切断他和反秦联军的联络,还有他的粮道补给,所以田安也没办法,只得是让齐国军队在渑池城外建立营地,赶造各种攻城武器,准备拔掉渑池这颗钉子再决定是否继续西进。

立营的同时,齐军士卒也很快打听到了刘老三军队的动向,原来在两天之前,刘老三就已经直接越过了渑池西进,根本就没有理会闭城死守的渑池秦军。田安闻报更是惊怒,咆哮道:“刘季疯了?他这是想干什么?为什么要绕过渑池冒险孤军轻进?他就不怕被暴秦军队困死在崤函道里?”

副手田里比较细心,盘算了片刻就说道:“将军,沛公应该不是在冒险,你忘了他从新安出发的时间了?他是四天前从新安出发往西走的,推算时间,他那时候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主力困死了王离匹夫的主力,王离匹夫已经很难突围逃进崤函道,而且就算侥幸突围成功,我们的主力也肯定会分兵追杀,他即便和王离匹夫的败兵遭遇,面对的也是一群残兵败将,根本不足为惧。倘若换成了是末将,末将也有这个胆量冒一冒险,直接带着军队往崤函道深处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田安一时没有转过这个弯,无比惊奇地说道:“他这么冒险的孤军轻进,是为了什么目的?”

“将军忘了?”田里奸笑着提醒道:“先入关中者为王,可是反秦盟主楚王的令旨。”

田安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然后还气急反笑,笑道:“好个奸诈匹夫,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才刚看到我们胜局已定,就马上出兵奔袭函谷关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居然也敢垂涎关中王位。”

笑着,田安的笑容还逐渐变成了狞笑,说道:“可惜他忘了一点,就算楚王有先入关中者为王的令旨,他也侥幸奔袭函谷关得手,他能不能当上关中王,也不是楚王说了算。老子就不信了,项羽小儿会甘心回去继续给熊心当臣子,生死予夺继续由别人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