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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崔广的分析,难得想出一个馊主意的项康赶紧闭上嘴巴,不敢白送给项羽整治自己的机会。唐秉则说道:“汉王,关于你的将士家眷,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不理不问,故意不做任何理睬,惟有这样,西楚王才会觉得他们派不上用场,忘记他们的存在,给大王你将来营救他们的机会。”

项康无奈的点了点头,也承认目前只有这个办法比较靠谱,然后再接着,这段时间被恶心坏了的项康又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恶狠狠说道:“这段时间的事,我们绝对不能这么算了,我阿兄班门弄斧,对我用离间计,我如果不马上还以颜色,他只会以为我怕了他!司马卬派来的那个使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按大王的吩咐,还被关着。”陈平答道:“不过下面的人来报,说他已经几次请求告辞返回洛阳。”

“赶紧商量一下,怎么用这个匹夫做点文章,反过去离间我阿兄和他身边的人。”项康更加凶狠地说道:“我阿兄这次安排了这么周密的离间计,肯定是志在必得,现在他的计划失败,我们只要抓住机会马上放出假消息,让我阿兄以为是他身边出了内奸,抢先一步向我们告了密,害得他功败垂成。以他的狗熊脾气,绝对得杀人出气!”

和项康臭味相投的陈平一听叫好,还立即说道:“大王,我们这次干脆来一个大的,直接向西楚王最信任的几个心腹下手,争取直接剪除他的一个重要羽翼。”

“那向谁下手?”项康马上反问,说道:“曹咎?范增?还是桓楚、季布这些我阿兄麾下的猛将?”

(项伯擦了把冷汗,“阿弥陀佛,幸亏本大师不够资格。”)

陈平盘算,很快就说道:“范左史如何?臣下认为,以范左史的性格脾气,还有历来的行事手段,断然布置不出这么周密阴狠的离间计,向西楚王献策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设法放出消息,就说范左史妒忌别人比他更加高明,暗中派人向我们告密,让我们一早就知道郦商将军是被冤枉,所以才对郦商将军坦诚相待,破解了西楚王的离间计,西楚王听到后肯定大怒,就算不对范左史下手,也必然会从此疏远于他,没有了范左史在军事上为他出谋划策,我们以后再与西楚王阵上交战时,也肯定可以轻松许多。”

项康难得没有立即采纳陈平的提议,犹豫了片刻后,项康还说道:“不够保险,范左史的才干能力我很清楚,他只是不屑于用鸡鸣狗盗的卑鄙诡计,却未必没有能力布置不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如果这次的离间计真是他布置的,那我们就要白辛苦一场了。”

没有上帝视角,陈平也不敢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只能是皱眉说道:“那向谁下手呢?曹咎?他虽然才智平平,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但是从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他和范左史一向关系亲密,不可能因为妒忌范左史出卖西楚王啊?桓楚,季布……”

陈平用心琢磨报复对象的时候,同在殿上的商山四皓已经低声议论完毕,然后由唐秉出面笑道:“大王,能不能让我们几个糟老头子也说几句?我们四个虽然老朽,可是现在吃着你的俸禄,还是很希望能为你效点力,报答你的礼遇之恩啊。”

“东园公请畅所欲言,不必顾忌。”项康忙笑着说道:“小王没有主动征求你们的意见,是担心你们四位德高望重,不喜欢小王用诡计害人。”

“计谋只有高低,不分贵贱。”吴实微笑着说道:“我们四个糟老头子信奉的都是黄老之学,黄老之学不但从不排斥计谋,祖师鬼谷子还是一代谋圣,教出来的弟子无一不是以谋略著称,我们这几个老朽帮着大王你设谋间敌,也是为了不负心中所学啊。”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商山四皓会这么开明,项康当然是大喜过望,忙向商山四皓行礼道谢,恭敬求教。唐秉也这才说道:“大王,以我们几个老朽的愚见,在这样的机会面前,大王你和陈护军不管是设计离间西楚王的亲信范增或曹咎,还是西楚王的得力大将桓楚或楚军,都是舍本逐末,因小失大。”

“范增范左史的确才智出众,是西楚王的得力臂助。”甪里先生周术说道:“但是以老朽之见,他的才智能力,还是远远不及汉王你和陈护军,根本不足为惧,没有必要把他列为大王你的首要敌人。至于曹咎、桓楚和季布之流,不是才干平庸,就是莽撞勇夫,即便把他们顺利除去,也是无关痛痒,甚至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让西楚王任用其他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