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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阳益发大笑,懒得继续理会叔孙先生,拍拍御辇的扶手,给他赶车的太仆会意,立即驾车前行,申阳的卫士则象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拖着叔孙先生前行,叔孙先生脑海里也一阵接着一阵的天旋地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与汉军从无冤仇的申阳为什么会做得这么绝情,一见面就决定要把自己烹死?

求生的意志驱使,逐渐冷静下来后,叔孙先生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忙向押解自己前进的几个申阳卫士问道:“几位将军,外臣身犯何罪?为什么你们大王一见面就决定要把外臣处死?”

几个申阳的卫士当然懒得理会叔孙先生,好在叔孙先生甚有办法,忙又低声说道:“几位将军,外臣已经是必死之人,身外之物也没什么作用,我的褡裢里还有几块金,腰上也还有一块玉佩,留下也没什么用了,你们都拿去吧。”

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后,一个卫士先是拽了叔孙先生腰间悬挂的玉佩,又悄悄把手伸进叔孙先生的褡裢,把几块成色上好的金子全部掏了出来,迅速私分完毕。叔孙先生也这才也低声问道:“几位将军,能不能让外臣做一个明白鬼,告诉外臣为什么会这样?”

“你的运气不好,来晚了一步。”看在金玉的份上,为首的卫士低声说道:“在你之前,河南王和南阳王的使者都见了我们大王,我们大王已经答应和他们联手讨伐你们汉贼军队,为了表示同盟诚意,我们大王还答应一见面就杀了你们汉贼使者,所以情况就这样了。”

“南阳王的使者?”叔孙先生听出不对,很奇怪地说道:“我们又没和南阳王的军队开战,他的使者来搀和什么?”

“告诉你也无所谓。”那卫士大大咧咧地说道:“南阳王已经在准备出兵攻打你们的武关,让你们顾得了东顾不了西,他的使者当然希望我们大王把你杀了。”

多少懂点军事的叔孙先生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申阳匹夫会亲自率军北上,原来刘季那个匹夫也插了脚,准备乘机攻打我们的武关,让我们首尾难顾,申阳匹夫觉得赢定了心,所以才这么快下定决心出兵增援司马卬。”

“不过这个匹夫也做得太毒了吧,为了讨好盟友,竟然连我们汉国的使者都准备烹死。早知道这次来颖川会这么危险,老夫就是这辈子不再吃项康小儿的俸禄,也不该来当这个使者!有没有什么办法?有没有什么办法说服申阳匹夫,让他放了老夫这个无辜使者?”

心乱如麻的盘算间,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天色已是接近傍晚,申阳军也停了下来休息过夜,然后也不等可怜的叔孙先生想出什么靠谱的办法保住自己的小命,卫士就已经把他押到了营地正中的开阔空地上,同时申阳军将士还真的搬来了一口做饭用的大鼎,搬柴倒水准备把叔孙先生当众烹死,另外还有申阳军士卒在鼎后安置酒席,以便给申阳和申阳军重要文武享用。

也是叔孙先生的运气,鼎里的水还没有装够,申阳就已经领着几个文武官员过来入席,已经完全回过神来了的叔孙先生忙大声喊道:“韩王,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外臣身犯何罪,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外臣?大王如此对待外臣,就不怕将来其他人也对待你的使者?”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你?”申阳一边大模大样的坐到了已经放满酒菜的案后,一边冷笑着说道:“项康小儿派你来哄骗本王,在本王面前行奸使诈,本王只是把你烹死,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叔孙先生的急智和口才都不算差,马上就说道:“大王,外臣与你见面之后,既没说明我的来意,更没有对大王你有一事相求,大王你怎么就断定外臣是来行奸使诈,诓骗于你?不问一句就要把外臣烹死?”

申阳语塞,笑了笑才说道:“好吧,说说你的来意吧,让你死得明白。”

“外臣……”

叔孙先生张嘴,刚按照项康的要求,说自己是来劝申阳保持中立,不要去管司马卬的死活,然后再夸大汉军的兵强马壮和所向披靡恫吓申阳,可是话到嘴边,叔孙先生却又突然发现绝对不能这么说了——申阳本来就打算不分青红皂白的煮死自己,自己再去吓唬申阳不是找死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