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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这些情况,周殷、田部和张耳、甘公等人虽然揪心万分,益发肯定传言应该不假,可是又毫无办法,只能是继续坚守各自负责的城池营垒,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打算等待项康的到来。可是让西楚军主帅周殷预想不到的是,他沉住了气耐住性子没去招惹汉军,汉军周叔所部却欺负上了门,还把侮辱的对象直接对准了他本人……

欺负上门的还是周殷的同姓家门周叔,郑布那边停止搦战的两天后,汉军周叔兵团突然出动了一千骑兵,绕过巨鹿城池直至西楚军的营地山下,然后也不叫骂搦战,只是派遣一名使者手打白旗直至西楚军门前,高声喊道:“烦请禀报贵军大司马周殷,就说我们周将军为了迎接我们汉王到来,让人排演了一出与大司马有关的百戏,想请大司马先行欣赏,若能斧正,我们周将军必然不胜感激。”

情况报告到了周殷面前,周殷心中纳闷,便领了一队亲兵直来大营门前查看情况,却见汉军阵前果然站着数名身穿西楚军军衣的士卒,人人以白粉涂面,扮作可笑模样,再紧接着,见西楚军大营门前人头涌动,领兵汉军骑将料到必是周殷亲自到来,便让士卒吹响了随军带来的丝竹,人头涌动间,汉军阵中又走出了一名身穿盔甲披着披风的戏子,似乎是准备排演的百戏主角。

再一细看那戏子模样,周殷顿时就气得全身都有些发抖,原来那戏子不但用白粉涂白了鼻子模样可笑之至,身上穿着的盔甲披风,还是周殷本人备用的盔甲披风,同时那几名穿着西楚军衣的戏子还突然亮出了一面旗帜,字样规格都与周殷的帅旗一般无二,很明显是刻意仿造而成,故意用来羞辱周殷的道具。

更让周殷气炸胸膛的还在后面,正式开演之后,在几名参演汉军士卒的面前,那名扮作周殷的戏子嚣张跋扈,以秦戏排优的滑稽口气,大声尽说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可笑言语,什么扬言要活捉汉王,生擒周叔,几名扮作西楚士卒的戏子也是忸怩作态,以夸张动作衬托扮作周殷的戏子,还整齐大喊什么就在这汦水战场,一定要大破汉军。

再紧接着,那名扮作周殷的戏子自然倒了大霉,领着西楚士卒拿着道具武器,与汉军士卒在众目睽睽下装模作样的打斗一番,接着几名西楚士卒很快屁滚尿流的大呼小叫着四处逃散,扮作周殷的戏子也撒腿就跑,却无比可笑的在狼狈逃窜中自行摔倒,又被汉军士卒骑到他的身上殴打,扮作周殷的戏子嚎叫求饶,尽说一些侮辱周殷的话。

“汉军阿翁,汉军大父,不要再打了!孩儿周殷知错了,孙儿周殷知错了,孙儿周殷我发誓,再也不敢和汉军阿翁汉军大父为敌了!你们就饶了你们的孩儿孙儿周殷一条狗命吧!”

见此情景,列队在营外的汉军骑兵当然是哈哈大笑,骑打戏子周殷的汉军士卒则撤下了他的头盔,把周殷曾经戴过的头盔扔到地上当球踢,还一边踢一边喊,“周殷匹夫的首级在此!周殷匹夫,你的脑袋就在这里!有本事出来拿!有本事出来拿!”

这个时代的人最是重视尊严,被人骂上几句都有可能闹出人命,当然就更别说这样的奇耻大辱了,所以即便明知道汉军是在故意挑衅,周殷依然还是气得七窍生烟,先是重重一拳砸到大营门上,然后红着眼睛大吼道:“出兵!给我杀光这帮汉贼!”

很可惜,虽说同样受到了污辱的西楚军立即着手组织骑兵出营突击,汉军骑兵却动作更快,才刚看到西楚军的营门打开,马上就掉头就跑,带着滚滚黄沙奔向来路,还一边跑一边叫嚣,“周殷小儿,周殷匹夫,有种来追啊!有本事来追我们啊!”

动作慢了一步,气冲斗牛的西楚骑兵当然没能追上这帮该天杀的汉军骑兵,又害怕汉军乘机出兵交战,才刚追到被彻底堵死的巨鹿西门附近,就只能是赶紧收兵回营,情况报告到了周殷的面前后,周殷的脸色铁青,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的汉贼,给老子等着!不报此仇,本帅誓不为人!”

……

周叔军的动作很快就被报告到了他们竞争对手郑布和李左车的面前,李左车听了嗟叹,说道:“不愧是周叔啊,这么早就做好准备了,不出意外的话,周殷匹夫肯定要落让他的陷阱了。”

“那我们还愣着干什么?”郑布焦急地说道:“还不抓紧时间赶快动手?迟了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不要急。”李左车摇头,说道:“要先等我们弄清楚汉王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巨鹿,然后才能动手行事,否则的话,贼军那边一旦通过细作发现日期和路程不对,就一定不会上当。”

郑布听了无奈,也只能是沉住了气,耐心等待项康那边的消息,不过也还好,项康从濮阳出发北上也是走宽敞平坦的驰道,也是轻装而来,速度当然极快,所以才刚到了当天的晚上,郑布和李左车就收到消息,说是项康应该能在后天之内抵达巨鹿战场。郑布和李左车听了大喜,除了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公之于众之外,又马上叫来了提前准备好的信使,让他携带书信礼物连夜出营,悄悄潜来巨鹿的东门城下依计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