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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投石机吧?隔着这么远,投石机砸出的石头,怎么可能会打得中我们的营地?”

不光是南阳军的士卒,用手遮住阳光努力张望了许久后,刘老三也忍不住发出疑问,向韩信说道:“这些就是那个汉贼俘虏交代的汉贼新式投石机?看着倒的确象,但是这么大的投石机,汉贼要用多少士卒才能拉得动?还有,就算汉贼可以不惜人力,也不可能把石头砸得出这么远吧?”

“臣下也不知道。”韩信摇头,又脸色有些阴郁地说道:“臣下现在只希望周勃、陆贾他们是对的,那个汉贼俘虏是在夸大其词,汉贼的这种投石机,没有他吹嘘的那么厉害。”

这个时候,三千汉军甲士已然列队上前,保护住了配重式投石机队,同时还有许多的汉军将士围着投石机忙碌准备,但因为距离过远和没有望远镜的缘故,刘老三和韩信都无法看清汉军将士究竟都在做些什么准备,只是远远看到那一带还升起了火头浓烟,很明显是汉军将士在准备传说中燃烧弹。

还不止如此,即便到了这个地步,项康依然还是本性难改,派遣了一名使者手打白旗上前,来到了南阳军营外,对着守卫营门的南阳军将士大声喊叫,“请禀报你们的大将军韩信,就说他答应了我们汉王的事情,可以乘机动手了,我们汉王一定会兑现承诺,给他封爵赐邑,跟着你们大将军投降我们的人,我们也绝对不会亏待!”

还没等汉军使者把离间诬陷的话喊完,怒不可遏的南阳军将士就已经是纷纷放箭,把汉军使者射得落荒而逃,而情况禀报到刘老三和韩信面前后,熟知项康恶劣秉性的刘老三也马上就是冷笑出声,骂道:“婢女养的小奸贼,狗改不了吃屎,想让本王上你的恶当,做梦!母鸡打鸣,公鸡下蛋,本王都信,说我们韩大将军和你暗中勾结,乃翁第一个不信!”

韩信不吭声,明白刘老三这话其实是骂给自己听,只是暗暗奇怪,“项康这个奸贼到底是那里不对?怎么说什么都不肯放过我?”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围着投石机队准备的汉军士卒突然散开退后,刘老三和韩信也马上明白重头戏终于要开始了,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瞪大了眼睛严密注视汉军投石机队的一举一动,然而让刘老三和韩信奇怪的是,他们想象中的庞大拖拽手队却并没有出现,大部分的汉军士卒都直接退回了本阵休息,只有数量不多的汉军士卒依然还在投石机旁边忙碌,都曾经在战场上运用过投石机的刘老三和韩信也难免更是狐疑,一起暗道:“怎么回事?没有士卒拖拽绳索,投石机怎么投石?”

还是因为隔得太远和没有望远镜,刘老三和韩信等人仅仅只是看到汉军的旗帜挥动,五十架巨大的汉军投石机就几乎一起投臂上扬,将一个个黑糊糊的东西甩向天空,然后那些黑糊糊的大东西还真的飞出了寻常投石机绝对不可能达到的射程,带着烟雾呼啸着砸进了南阳军营地的内部……

在这一刻,刘老三和韩信的心脏几乎一起停止了跳动,也一起瞪大了眼睛,将目光始终尾随那些黑糊糊的怪东西,紧张那些怪东西从天而降……

“砰!砰!砰!砰!”

那些怪东西落地的声音不是很大,然而让刘老三、韩信和所有南阳军将士难以置信的是,那些怪东西落地之后,竟然马上爆发出了一片片巨大的火焰,瞬间引燃了周边的营帐、辎重和各种可燃物,还有一些躲避不及的南阳军士卒被火焰波及,立即就被点着了头发、胡子和衣服,也立即就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声,摔倒在地上满地打滚。

见此情景,南阳军将士当然一片大哗,惊叫声音此起彼伏,刘老三和韩信则是脸色铁青,也马上明白那名汉军俘虏至少有两点没说假话——那就是汉军的新式投石机,确实能够砸出可以纵火的古怪火弹!还能砸出里许远甚至更远!

另一边,在西面远处的西楚军营中高地看到这一情况,利几除了脸色发白之外,也不得不大感庆幸,还公然说道:“谢天谢地,幸亏汉贼是先打南阳军的营地,如果汉贼是来看先打我们的营地,我们就肯定惨了!”

也还好,毕竟是刘老三和韩信带出来的兵,即便是被汉军燃烧弹的恐怖威力吓得心惊胆战,士气受挫,可是度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南阳军士卒还是马上动手开始灭火,并没有因此而彻底慌乱。然而再一次让南阳军将士措手不及的是,他们才刚开始灭火没过多久,汉军的第二轮燃烧弹就已经再次砸来,目标还大都指向了南阳军的中军营地所在!

粗陶大瓮落地发出的声音依然不是很大,然而因为陶瓮里还装了桐油的缘故,落地炸开之后,汉军的原始燃烧弹却能迸射出大片的火焰,除了能够引燃周边的一切可燃物之外,还能够烧死烧伤躲避不及的南阳士兵,烧得这些倒霉的南阳军士卒须发皆燃,鬼哭狼嚎,好几个南阳军的幸运儿还被燃烧弹直接砸中,顿时就是全身火起,被烧得皮焦肉臭,惨叫不绝,最为关键的南阳军中军营地里也顿时一片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