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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济联军也的确是主力尽出,不算守侯在燕军营外的夜战前军,光是列阵在汉军营地东南面的楚济联军主力,兵力就达到了惊人的超过九万之众,矛戈如林,旗帜似海,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同时楚济联军还明显开展过战前的动员鼓舞,嘹亮的军歌从刚开始就从未停歇,军心士气都十分旺盛。

见此情景,汉军文武虽然不惧,却也深知楚济联军这一次来势不善,今天必然将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日子,赶紧都向周叔问起应该如何应对,周叔却是微微一笑,说道:“不急,让贼军尽情显摆威风去,我们先吃早饭,吃饱了才有力气上阵杀敌,先消耗掉一部分贼军力量,然后方便我们再下一步歼灭敌人。”

周叔在汉军营中泰然自若,他这次的真正对手韩信也在楚济联军的旗阵中神色如常,然后战阵才刚立定,韩信就向项庄说道:“左司马,可以进兵攻打燕国贼军的营地了,今天能不能逼出汉贼决战,就看我们能不能攻破燕贼营垒了。”

项庄点点头,转向旁边的田达拱手说道:“济北王,拜托了,燕贼营地就交给你了,我在那边的军队,也暂时划归你指挥。”

田达拱手还礼,一言不发的离开旗阵,率领济北军赶到燕军营外接管攻营军队,然后毫不犹豫的催动军队发起进攻,从西南两个方向同时猛攻燕军营垒,一场惊天动地的营垒攻防大战,也随之迅速展开。

楚济联军的战前动员工作做得十分出色,负责攻打燕军营垒的济北军从上到下都知道此战不容有失,所以即便燕军营垒修筑得十分坚固,仍然还是马上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被不惜代价猛攻的敌人压得喘不过气来,不断出现被敌人通过飞梯冲上垒墙的情况,防线接连告急,不得不早早就投入预备队增援垒墙防线。

被重点照顾的依然还是夜战中被破坏的这道营门,靠着不断堆积杂物燃起的熊熊烈火,燕国军队虽然暂时封堵住了这个缺口,却也烧得燕军将士难以在附近墙段容身,无法放箭阻拦敌人靠近,准备充足的楚济联军则乘机用沙包杂物填塞壕沟,打开宽敞的进兵道路,然后又在营门处的火势稍歇时,突然呐喊冲锋,以沙包灭火开路,再次直接突击燕军营内。

燕军将士争分夺秒挖掘的营内壕沟起到了巨大作用,冒火突烟冲进来的楚济联军将士有许多人收拾不及,直接就摔进了刚挖好的壕沟中,及时收住脚步的楚济联军将士也被临时抢筑的羊马墙后的燕军将士用强攻硬弩射得死伤惨重,惨叫不绝,而后面的楚济联军将士因为被余火烟雾阻拦视线,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情况,依然还在一个劲的往里冲,就象飞蛾投火一样的迎向燕军将士的密集箭雨。

最后,还是听了侥幸逃回来的士卒报告,田达才明白燕军营地的现在情况,大骂燕军狡猾的同时,田达也别无选择,不但毫不犹豫的向前方继续投入兵力,还把自己麾下最能打仗的几支精锐部队都毫不吝啬的投入前线,疯狂猛攻垒墙高度不到两丈的燕军营垒。

历史上在楚汉大战中只是打酱油,燕国军队在战斗力方面当然的确有所欠缺,再加上昨天晚上被折腾得不轻,士卒体力普遍下降,战斗力自然又打折扣,所以在楚济联军的连续强攻之下,燕军营垒还是不可避免的处处告急,被义无反顾的楚济联军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以至于不要说是普通的燕军将士了,就是燕军的代理主帅李舀也急得头上冒汗,不断低声埋怨,“周大将军,你怎么还不出兵?还不出兵?”

而此时此刻,时间才只是当天的巳时过半。

距离不算是十分遥远,所处地势也要高上一些,汉军文武当然能够多少看清楚一些燕军营地的情况,隐约看到西楚军的墨绿色旗帜不断出现在燕军垒上,郦食其和周术等人无一不是心中焦急,也不断向周叔提醒道:“大将军,燕国军队那边形势危急,我们是不是应该采取点动作了?虽说燕国军队就算全军覆没了,我们也可以不用心疼,可是我们还得考虑以后的其他问题。”

“不要急。”周叔微笑着回答道:“到午时半再说,只要燕国军队能够坚持到午时过半,我们这场仗就有希望了。”

周叔之所以这么自信,当然是他心里十分明白,燕国军队坚持的时间越长,项庄和田达等人就越是心急,也越是容易在急躁中露出破绽。结果也正如周叔所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他真正的对手韩信虽然一直都保持着冷静从容的心态,项庄和楚济联军的其他高级将领却个个都越来越是心急如焚,不断左右张望着燕军和汉军的营垒,心中不断说道:“汉贼怎么还不出兵?还不出兵?”

最终,靠着有限的地利优势,燕国军队还是咬牙坚持到了午时过半,中午的十二点以后,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燕军营垒上已经到处都是敌人,随时都有可能防线崩溃,在远处观战的汉军文武也是个个心中发慌,生怕燕国军队一个不小心,让楚济联军一举突破了他们的垒墙防线。

还是到了这个时候,周叔才招手把自己提拔的汉军青年将领钟蚋叫到了面前,附到了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盘,钟蚋抱拳领命之后,立即飞奔下去率领军队出营。然后当汉军营地的东门终于打开,第一面汉军旗帜冲出营外时,不但东面远处的燕军营垒上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楚济联军的严密战阵之中,也爆发出了一阵欢呼,“汉贼终于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