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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啸声中,一个个带着浓烟的黑色大瓮突然从汉军营中飞起,在天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抛物线,劈头盖脸的砸进了刘老三麾下军队的密集队列,火光四射间,刘老三麾下的无数西楚军士卒顿时就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其中一个大瓮还正好砸到了刘老三的旗帜附近,一块迸射的燃烧木炭砸到刘老三长得还算帅气的脸上,顿时就引燃了刘老三的胡须和头发,也让刘老三也象杀猪一样的惨叫了起来……

“无耻汉贼!竟然在这里埋伏了投石机!”

接二连三落下的原始燃烧弹把刘老三麾下的士卒砸得一片大乱,再紧接着,又是无数羊头石从天而降,把列队堵门的西楚军将士砸头破血流,脑浆迸裂,死伤惨重,欢呼声音也在汉军营中此起彼伏,刘老三则一边拍打着脸上的火焰,一边绝望的大喊,“快撤!往后撤!快!”

周叔麾下的头号猛将虫达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刘老三的军队才刚在慌乱中向后撤退,战鼓齐擂间,汉军西营的两道营门就一起大开,虫达提着钢刀率先冲出,后面的汉军将士人人奋勇,个个卖力,疾冲如风,象两把尖刀一样的直接捅向已经被投石机砸乱了队列的刘老三军队,同时汉军投石机还抓紧时间,再次投出了一波乱石,更加混乱了刘老三本就已经十分混乱的队列。

悬念依然不大,突然杀出的汉军精锐冲进了队列已乱的西楚军队伍后,只管尽情的挥刀杀人砍人就行,还即便樊哙、周勃等猛将率军死战,也没有能够挡住汉军的如潮攻势,而后面的汉军将士更是源源不竭,不断从大营西门出营,迅速占据了西门外的兵力优势,战场保命大师刘老三一看情况不妙,只能是赶紧掉转马头,领着军队撒腿就往南跑,虫达率军穷追猛赶,一口气追杀出十余里地,直到将刘老三的军队彻底杀溃。

这个时候,尽管西楚军已经如愿以偿的击溃了汉军的第一阵,可是看到刘老三迅速败退,韩信还是马上明白情况不妙,赶紧向项庄说道:“左司马,沛公那边已经败了,等汉贼追兵掉过头来,肯定会猛攻我们的旗阵,形势对我们不利,最好的办法,还是赶紧鸣金收兵,这样才可以把我们的损失减少到最小。”

犹豫了一下,项庄断然拒绝了韩信的建议,说道:“不行,现在我们的军队已经和汉贼纠缠在了一起,这个时候退兵,等于是背过身子让汉贼砍,继续打下去!”

言罢,项庄除了命令手里的最后一万军队立即结圆阵保护旗阵外,又赶紧派人去和田达联系,命令济北军放弃攻打燕军营地,改为全力进攻汉军的第二阵,妄图利用汉军兵力分散的机会,把汉军各个击破奠定胜局。韩信见了无奈摇头,暗道:“这下子遂了周叔匹夫的愿了。”

也还别说,当济北军放弃攻营改为全力野战之后,还真的在一定时间内重新占据了战场上风,可是当虫达率领两万军队回师到主战场,开始围攻项庄的旗阵后,项庄也就失去了和北面所有军队的联系,导致楚济联军各部只能是各自为战,全凭感觉打仗,周叔则是无比从容的又从西门出兵,首先增援自军营地的南门战场。

失去了与旗阵的联系,又被兵力远胜自己的汉军前后夹击,南门外的西楚军当然很快就被汉军杀溃,然后两股汉军又果断增援东门战场,向季布率领的西楚军发起猛攻,以局部的兵力优势碾压敌人,再加上又有汉军重甲兵在乱军中横冲直撞,无坚不摧,西楚军猛将季布也同样支撑不住,最后不得不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撒腿南逃,余下的楚济军队见了无不心慌,虽然还在硬着头皮强撑,却也是败象尽露,济北军也开始逐渐向后退却。

见此情景,韩信也只能是赶紧冲项庄说道:“左司马,你还要顽固到什么地步?再不鸣金,不但我们的军队要完了,你也完了!”

极度不甘的大吼了一声过后,项庄还是极不情愿的下达了鸣金命令,同时上马亲自率军冲杀突围,而当金钲声音终于在西楚军旗阵中敲响后,北面的楚济联军各队如蒙大赦,从上到下都是争先恐后的撒腿南逃,汉军将士乘机大举追杀,撵着屁股尽情砍杀败退中的楚济联军将士,被楚济联军暴虐了一天一夜的燕国军队也是嗷嗷嚎叫着冲出营外,加入了追杀战场,尽情发泄被敌人揪着欺负的怒火。

也还好,金鸡岭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另外楚济联军还有历城这个暂时安全的位置可以撤退,所以即便是十分仓促的临阵撤退,仍然还是有数量众多的楚济联军逃回了营地或者历城城内,项庄和韩信出于谨慎起见,留下的三万守军也在这一刻发挥了巨大作用,成功掩护了众多的友军将士撤回营地,没有给汉军乘机杀入他们营地的机会。

或许是善有善报吧,人品和武艺都不错的项庄通过一番拼死血战后,也领着韩信奇迹般的杀出了重围,侥幸逃回到了金鸡岭营地,然而项庄带着满脸满身的鲜血和汗水回到中军大帐时,首先看到的,却是正在冲着刘老三大吼大叫的季布,吼叫的内容则是指责刘老三作战不力,统领的军队率先溃败,导致了今天的阵战大败。

“不要吵了!今天的责任在我!今天这一战,我会主动派人向大王禀报,请大王追究我的责任!”

怒吼喝住了得理不饶人的季布后,项庄一屁股坐到了帅位上,阴沉着脸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今天这一仗输了,等汉贼的援军来了,我们就更没希望了,接下来是该继续坚守待援,还是赶紧放弃历城南下,我们得尽快拿定主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