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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这么做代价极小,一旦成功却收获巨大,项庄也立即点头同意了韩信的计策,韩信却并没有多少的喜色,只是把目光转向了东北面的齐国方向,暗暗说道:“这一计瞒过别人倒是容易,可是想瞒过周叔那个匹夫,却未必有这个把握。希望齐国那边能够顺利,我们最大的指望,其实还是齐国的田横和田旺。”

派去和博阳联系的信使当天晚上就走了,再接下来,无计可施的项庄和刘老三等人当然也只能是提心吊胆的等待计策生效,让周叔自行放弃让他们束手无策的围山战术。然而让项庄和田达等人大吃一惊的是,过得数日后,当汉军的围山工事已经基本完成了的时候,汉军方面竟然派人手打白旗,给他们送来了一个自称是济北相田浏信使的男子,还有田浏写给田达的所谓援军将到的书信。

赶紧把那名男子带上山来细问,证明了他确实是田浏派来的信使后,项庄和田达当然赶紧问起了事情详细,田浏信使如实回答,说自己奉命送信北上,在路上不幸被汉军斥候抓到,从他身上搜到了田浏书信,然后就被押进了汉军营地,还见到了汉军主帅周叔。田达听得极不耐烦,忙喝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快说,周叔匹夫看到了田相国的书信后,是什么样的反应?”

“笑。”田浏信使的回答让田达愕然,说道:“回禀大王,周叔匹夫看完了田相国的书信后,马上就是放声大笑,好象还笑出了眼泪。然后周叔匹夫除了把书信还给小人,派人把小人送来以后,还让小人给大王你和西楚军的左司马带一句话。”

“什么话?”田达和项庄异口同声喝问。

“周叔匹夫说,就算这道书信是真的,他也奉陪到底,不管我们来多少援军他也不怕。”田浏信使又说道:“还有,周叔匹夫还说了,如果大王你和左司马想派人去博阳西楚求援,不必偷偷摸摸的派人连夜下山,只要你们的信使打着白旗下山,说明是去请求援军的,他手下的汉贼士卒不但马上让路放行,还会送给我们的信使路上干粮。”

砰一声,项庄重重一拳砸到了面前的案几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匹夫,看来他是算准了我们短时间内不可能会有援军到来,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左司马,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田达也绝望地说道:“如果你下定决心突围,小王这次不反对了,先逃出去再说吧。”

“不能急!”韩信赶紧劝阻,向项庄说道:“左司马,我们绝对不能急着突围,原因一是围山不久,汉贼的戒备还十分严密,我们突围把握不大,二是我们还有希望。”

“我们还能有什么希望?”项庄痛苦的呻吟道。

“齐国。”韩信答道:“不要忘了,田横已经拿下了临淄,田假匹夫的余部群龙无首,其中还有人可能会倒向我们,只要我们耐心坚持上一段时间,齐国那边只要再生变故,已经无路可退的田横和他的盟友肯定会全力救援我们。”

“有那么容易吗?”项庄苦笑。

“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韩信说道:“尤其是我们现在突围还不是时候,也只能是等待这个希望了。”

事实上,韩信已经等到了这个希望,因为就在同一时间,一个匆匆从临淄赶来的齐国使者,已经来到了汉军营地求见周叔,不但给周叔带来了汉军册封的齐国相国田私已经兵败身死的消息,还带来了自封齐王的田广,还有自封胶东王的田旺,写给周叔的联名书信。

周叔当然在第一时间接见了这个齐国使者,向他细问田私突然兵败的情况时,齐国使者也没隐晦,老实承认说齐国大将田旺是因为与田私不和,利用和田私联手攻打临淄的机会,突然从背后捅了田私一刀,田横和田广叔侄也乘机出兵接应,里应外合大败田私,还直接干掉了田私本人。

见齐国使者说得眉飞色舞,周叔不由冷笑说道:“干得挺漂亮的嘛,这么不要脸的事,竟然还能说得这么轻松自在,贵使的脸皮,让本将军都不得不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