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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康的愤怒控诉还没有全部说完,在场的丁疾和郑布等将都已经是怒容满面,个个吼声如雷,丁疾还气得抓起面前的酒杯砸到了项猷的脸上,狂吼道:“匹夫!你也配当人?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连手足兄弟都想害?!”

项康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小命又捏在项康的手里,项猷当然不敢抵赖,只能是拼命的磕头号哭,绝望大喊道:“阿弟,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承认!都承认!我该死!我罪该万死!可我毕竟是你的同胞兄弟啊,求求你看在我们都是一个高大父(曾祖父)生的份上,再给我一个机会吧,你叫我干什么都行!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少来这套,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项康冷哼,又转向旁边的张良说道:“子房先生,你和我这位阿兄的父亲是至交,你说我对他是不是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我才杀他,还算不算骨肉相残?”

张良满脸的犹豫,迟疑着不敢说话,项猷则是就象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转向张良磕头哀求道:“叔父!张叔父!你救一救我,救一救小侄!小侄我是罪该万死,可我的父亲和你是比亲兄弟更亲的兄弟啊!求求你救一救我,救一救我!”

张良的神情更是犹豫,却还是不敢开口替项猷求情,项康则冷冷说道:“阿兄,念在我们都是一个高大父的份上,我给你留一具全尸。来人,把这个匹夫拖出去,用白绫缢死。”

帐中卫士唱诺,项猷则是魂飞魄散,惨叫求饶的声音堪比杀猪,张良则是咬了咬牙,赶紧喝住已经在动手拖拉的卫士,然后向项康双膝跪倒,拱手说道:“大王,项猷将军确实罪该万死,可他毕竟是你的堂兄弟,还请你念在这一点的份上,也看在微臣的一点薄面份上,再饶他一次吧。”

“子房先生,你不用多说了。”项康黑着脸说道:“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可是他不但不知道珍惜,这次竟然还想来离间本王和周叔将军的君臣关系,我如果再饶了他,以后如何向周叔将军交代?”

“大王,恕臣下直言,如果周叔将军此刻就在这里,他也会求你再饶项猷将军一次的。”张良说道:“因为周将军知道大王你和项猷是兄弟,还知道大王你为了让你的兄弟们迷途知返,悬崖勒马,在咸阳建了同宗宫,重建了一个和你老家一模一样的侍岭亭,所以他绝对不会愿意为了他的事,耽误了大王你准备与同宗兄弟和好如初的大事。”

项康终于闭上嘴巴,张良则又说道:“还有,大王,臣下还可以肯定,这次诈降的事,肯定不是项猷贤侄的本意,他也是奉命行事,勉强可以算是情有可原,而且我们已经确认了周叔将军那件事是假的,西楚贼军败局已定,项猷就算还想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也再没有任何机会了。你就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再饶他一次吧。”

项康把脸扭开,项猷看出项康已经动摇,忙又拼命的大哭求饶,赌咒发誓再也不敢和项康做对,回去以后马上返回彭城老家侍侯两位叔母,再不留在军队里和汉军作战,还突然又想起了极受项康尊重的两位叔母,忙又大哭说道:“阿弟,你不看别人的面子,两位叔母的面子,你总该看吧?我求你了,念在我母亲和二叔母亲手把你抚养长大的份上,再饶我这一次吧。不然的话,她们如果知道我是死在你手里,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了——!”

想到了亲手把自己抚养长大的两位叔母,项康的脸色难免更是铁青,张良则硬着头皮继续恳求,还提起了项猷在少帅军时也曾给项康立过一些功劳的往事,项康心中不忍,也这才无比勉强的挥了挥手,示意卫士将项猷放开。项猷被放开后当然是大喜过望,赶紧又向项康和张良连连磕头道谢。

“先别高兴得太早。”项康冷冷说道:“明白告诉你,这是我最后饶你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言罢,项康又转向龙且和钟离昧等人说道:“几位将军,把本王的命令明白告诉我们全军将士,今后在战场上如果再遇到这个匹夫,还有他的父亲项伯,不用给本王任何面子,先宰了再说,不要俘虏!”

龙且和郑布等汉军四将立即抱拳唱诺,项康则又转向早就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项猷,冷冷说道:“回去告诉你父亲,本王决定收回给他的河雍侯封爵,也收回对他的一切封赏和赦免!他不是喜欢帮着项羽阿兄和我做对吗?那他就给我们的项羽阿兄陪葬吧!滚!把这个匹夫拖出去,扔到营外让他滚蛋!本王以后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匹夫!”

帐中卫士唱诺,立即拖起项猷就往走,还直接拖向了汉军的营地大门,然而事有凑巧,卫士把项猷拖到了中军营地门前的时候,一名汉军传令兵突然快步跑到了中军营地门,向守卫中军营地大门的汉军营门官奏道:“请将军立即禀报大王,亚父的使者来了,要立即拜见我们大王。”

“谁的使者?”营门官明显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