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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意外,彭越刚刚盘算到这里的时候,前面突然跌跌撞撞的冲回来了一个斥候,远远就大声喊叫道:“柱国!彭柱国!敌情!有敌情!胡陵城外有贼军!有西楚贼军!”

“慌什么慌?那座城池没有军队驻守?”彭越没好气的呵斥,然后才问道:“有多少?”

“多!多得数不清!胡陵城下,泗水岸边到处都是西楚贼军的营帐营地,多得根本数不清楚!”

斥候的回答让彭越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旁边的景嘉和雍齿等人也个个傻眼,全都向那斥候脱口问道:“你在说胡话?胡陵这边,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贼军?”

“大王,真的!千真万确!”来报信的斥候赶紧回答道:“泗水岸边真的到处都是西楚贼军,对岸也有,虽然没有北岸那么多,但也相当不少!小的如果敢有半句虚言,请大王和柱国军法从事!”

景嘉和雍齿等人惊讶对视,彭越却是脸色严峻,赶紧喝令军队暂时停止前进,严禁点亮火把,然后立即亲自到前方查看情况,景嘉和雍齿等人也知道情况不妙,慌忙全部跟上。结果登上了一个视野开阔的丘陵土山后,往胡陵城下只是看得了一眼,彭越和雍齿等人顿时就个个脸色苍白如纸,所谓的楚王景嘉还差点当场尿了裤子。

逐渐降临的夜幕下,胡陵城外从北到南好几里地,到处都是深褐色的营帐,还有正在陆续点燃篝火与火把,也到处都是迎风飘展的墨绿色西楚军旗帜,还有来往活动的西楚军士卒,密密麻麻,遮原蔽野,数量多得根本无法清点。而当反复揉了自己的眼睛确认没有看错后,雍齿又脱口说了一句,“我不是在做梦吧?胡陵这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西楚贼军?”

“我们运气不好,遇上西楚贼军的主力了。”彭越得出正确结论,说道:“这么多贼军,肯定是项羽匹夫亲自统领的西楚贼军主力,不然的话,西楚贼军不可能还会有这么多兵力。”

“项羽匹夫跑到这里干什么?”景嘉颤抖着说道:“他不是在濮阳和汉王的主力对峙吗?怎么会跑到了这里?”

“我怎么知道?”彭越苦笑回答道:“这下子麻烦了,后面的西楚贼军我们都对付不了,又走邪运撞上了西楚贼军的主力,我们这次就是逃命都难了。”

“那怎么办?”景嘉赶紧问道。

“两个选择。”彭越无奈的回答道:“一是放下武器投降,任由西楚贼军发落,二是往西北跑,继续走林区逃命,看有没有运气逃出去。”

“我不投降!我绝对不投降!”景嘉突然变得无比骨气,惨叫着说道:“项羽匹夫恨我入骨,绝对不会饶了我,就算我放下武器投降,项羽匹夫也一定会把我扔进鼎里活烹了!”

瞟了一眼彭越,外粗里细的雍齿开口说道:“柱国,我无所谓,但是项羽匹夫脾气暴躁,残暴寡恩,你曾经攻破过他的国都彭城,还烧了他的宫殿,救走了无数汉国文武重臣的家眷,他恨你的程度估计也不会轻到那里,最好的办法,还是只有逃命。”

雍齿的提醒让彭越立即下定了决心,无路可退之下,彭越只能是硬着头皮立即下令,让军队马上改道东北,钻往后时已经沉入独山湖湖底的草木树林密集地带,连夜向胡陵的东北部突围逃命。而紧接着,通过斥候探察发现敌情的西楚军那边也紧急出动,派遣了一支军队匆匆赶来查看情况,也很快就发现了彭越军向东北逃命的重要情况。

或许是上天可怜已经日暮西山的西楚军主力,采纳了项伯项大师的馊主意东进胡陵后,西楚军主力竟然阴错阳差的堵住了与他们有着深仇大恨的彭越军主力,给了他们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同时上天也跟可怜的彭越军开了一个大玩笑,原本在他们身后追击的刘老三早就在故意放水,为了长远利益想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他们只要抢先渡过了泗水就基本上可以保证获得逃命机会,但是包括有意放水的刘老三都没有想到的是,彭越军才刚刚逃出虎口,竟然就一头撞进了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