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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天京大学。”

开车的司机是个典型的天京人,眉毛一扬就是一长串的开场白:“哟呵,兄弟你是天京大学的学生?得嘞,今儿托您的福,我也去上城区见识见识……去年我在上城区蹭了辆车,结果交管局把我的通行证给吊销了,妈的老子当了四十多年的天京人,结果自家地盘反而进不去了。唉您说说,这上下城区的规定是够操蛋的吧?像什么天京大学、青竹大学,说是给全体天京人开放,可是丫修在上城区,你让下城区没通行证的人怎么看啊,兄弟,这天京大学的学生学费生活费全免是吧?那用的都是国家的钱吧?国家的钱应该就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吧?你说我们这帮纳税人是不是太亏了?”

年轻的王师傅沉默了一下,然后兴致勃勃地接道:“没错,我一直认为华夏目前的税收和公共支出制度相当不合理,去年我和导师还就这个问题做过调研形成了政策建议。我们认为上下城区制度早该进行改革,只不过相关政策一直被利益集团把持……”

王师傅对同行一向是非常热情。

……

半个小时后,一辆破旧的浮空车在上城区天京大学正门口缓缓停了下来。后门打开,一位神采奕奕的年轻人走了下来。

“兄弟慢走,以后需要叫车就给我电话,给你打折。”

驾驶座上的司机师傅依依不舍地与其挥手告别,发动浮空车转向离开。

他一边喝着浓茶浸润喉咙,一边已经在脑中构思好了晚上回家和老婆孩子吹比时的素材:拉活儿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乘客我没遇见过?天京大学的高材生,比你们不知高到哪里去了,我和他谈笑风生……

不过,难得来一次上城区,不如先去银时区见识一下繁华盛景,再给老婆买件衣服,给儿子买台新电脑。等通行证时效快到的时候再回下城。

浮空车离开校门口开了不久,路边忽然有两个西服笔挺的年轻人挥手叫车,司机提起精神,上城区的乘客往往有出手阔绰的,尤其这种身上每一个细节都散发出精英人士味道的。

“两位,去哪儿?”

“银时区。”

“嘿,好嘞!”

然而浮空车才刚刚发动,司机师傅忽然发现前后六面车窗忽然黑了下来,而驾驶面板上则多出了一堆红叉。

“我靠,死机了?!”

下一刻,司机师傅脖子一凉,一柄明亮的匕首架在了他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