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陌生而强势,侵略纪寒川全部的感官,他那时茫然而惶恐,事后再不敢去回忆。
如果没有顾珩北亲他那一下。
如果没有穿行在这个酒吧舞池中,被其他人触碰产生出的感受对比。
纪寒川还不敢这样深入地去想。
为什么他跟顾珩北亲密接触的时候一点不会反感厌恶?
明明顾珩北是个gay。
明明其他人是花一般鲜妍的女孩子。
如果那时候亲上来的是李楚是徐进,纪寒川只想了一下,脊背霎时滚过阵阵冷汗,恶寒满满。
他会把李楚徐进打得满地找牙。
绝交都在所不惜。
所以只有顾珩北。
酒吧里人声鼎沸,无数人的尖叫嘶吼呼喊和重金属的音乐都混杂在一起,在耳畔扭曲成震耳欲聋的声音,然而纪寒川却仿佛置身在最虚无的空间里,一切甚嚣尘上都恍如幻觉,他的视野和听觉里能感受到的一切,只有顾珩北。
他看到小篮球场边的顾珩北在月色下清润俊逸的脸。
他看到顾珩北在地铁站的通道里逆向着倒退而行,两根修长的手指并在太阳穴对着他轻轻一弹。
他看到顾珩北那双连家里的燃气阀都没有拧过的手给他挑出蟹肉。
他看到顾珩北在元旦新雪的夜里出现在他的宿舍门口。
他看到顾珩北把他护在厉坤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