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曼依在努力回想这话是什么意思,熟料下巴被捏得更疼,眼角顿时泛红,溢出泪花,她忍不住抓住巩烟的手腕,喊,“疼。”
“回答我。”
花曼依她终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是晚会上伊恩问她的答案,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愿不愿意和一个女人在一起,那时候她被周遭人的议论和目光淹没,根本无法思考。
只知道她花曼依好像一个莽撞的人,闯入了这些昔日共同生活在海城的人的禁地,她和他们不再是同类,而是异类,一副要用口水和唾沫把她淹死的架势,令她胆寒心惊。
可尽管如此,她不能否认自己终归是喜欢女子的。
“我不会,可是——”
“给我记住,这种事永远不能在你身上出现。”
巩烟并没有兴趣听她后面的“可是”,面色冷漠松开她下巴的桎梏,把水龙头拧紧,这个时代,至少在海城是不允许这种荒唐的事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
花曼依神情一滞,艰难启齿,“为什么?”
从小到大没有人告诉她这种感情不能存在,可伊恩却又能大大方方在世人面前公开承认她在追求自己。
她看着面前比她年长许多的女人,追问道,“为什么伊恩就能?”
巩烟皱眉,“她和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花曼依如同个学生,执意问长辈要个答案,“她是女人,我也是,有什么不一样?”
“她是洋人,叔叔是海城的外贸大户。”无论是文化风气上还是经济地位上,人家做什么都不会受到海城本土枷锁的谴责。
“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女是么?”花曼依突然就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如果我做出这种事,不但会让歌舞厅生意骤降,还会让巩妈你的脸面丢失是么?”
风海的客人大多数是男子,能吸引男子过来消费的自然是貌美年轻的舞女歌女,若是传出风海摇钱树花曼依喜欢女人这种事,那些男子估计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