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个鲤锦卫,用裹尸布将东佛卷裹,扛上随行的马车。

上官伊吹忽然散笑道,“话说,你的家当可都带齐?”

戚九偷窥白式浅,对方完全不用招呼,自行单足点地,手持纸伞临飞至马车帐顶,盘腿坐下,一副铁心监督自己的决绝模样,赶紧道“绝对不敢再耽误大人您的公事。”

一行人旋即上路,留下些许数人处理余下事务。

坐上羁押人犯马车,在场的谢墩云与东佛早已经被蒙上面罩,上官伊吹扬手驱走替戚九戴眼罩的鲤锦卫,有意无意地坐在车帘近处。

东方渐亮的曙光透过车帘,朦胧在上官伊吹精细无瑕的脸侧,勾勒出的明暗,便在他的长睫间沉浮。

戚九私下忐忑难安,唯独一双贼溜溜的茶色眸子,偶然落在他的脸上。

现在,他也要把他的脸上盯出窟窿来了。

马车粼粼摇起,东佛支支吾吾道“俺好难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也好想吐,”谢墩云禁不住扶腰,“小九,小九你在吗?来替哥揉揉腰,哥昨夜只吃了一截水藕,却翻了上万个墙头,肾都要闪坏了。”

上官伊吹微横了一眼,一把将手中的面罩丢在戚九胸口。

“自己套!然后蹲一边去,这里不是让你们讲难友情谊的地方。”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容可抗拒。

戚九本来也奇怪他不该屈尊跟他们乘一辆马车,如此看来,很有提防他们联手遁逃的意图,自觉听话套上面罩,规矩蹲在车帐边去。

车马行了约半个时辰,戚九明显嗅到股股翠竹的清甜甘香,大约是马车进入了竹林深处,不由蹙起鼻子多闻两下。

有人蓦地捏住他的鼻子,戚九整个人紧张至绷如弓弦,旋即又松软下来。

“上官大人连气都不让小人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