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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伊吹谨慎避让路间行人,意味深长道,“你端得多正啊,自然是牵马。”

戚九闭嘴。

他的目光,逐一扫视每一道偷偷凝望上官伊吹的视线,一把抽出发间长簪,展开作蝶骨翼刀,佯装掏指甲里的污垢,实则用绵利的刀刃作镜,借助鸣州灿烂的日头为矛,照来耀去,把窥伺大人美貌的贼眼睛全都一一击溃。

上官伊吹无意瞧见两边让路的行人,不约而同以袖遮面,诧异地回头看他。

戚九继续掏自己的指甲,自然而然。

上官伊吹一目了确,“蝶骨翼刀收起来吧,我准备要催马了,免得削了你的手指。”说着双腿夹马,骏马被马镫一刺,果然走得快了几分。

待出鸣州城后,也不用牵马避人,各自执僵,马儿疾快如风,蹄间三寻便到了城外的鸣州狱。

上官伊吹毋须言明身份,狱外的狱卒只消看他身上的官服一眼,挨个儿的都晓得要命的人物来了,赶紧吊下长桥,列队欢迎鲤锦门的翎首大人。

上官伊吹领着戚九穿过层层狱门,监管鸣州狱的狱司史大人始才穿着官服,领着亲信,出来隆重迎接贵宾到来。

也不与他们多余废话,上官伊吹直言直语,需要史大人找出近二十年内,记录有龙姓囚犯的所有记录,并命他传来狱中资历老道的狱卒,有谁还曾记得一个绰号老聋子的囚徒。

依照吩咐,大约查找了两个时辰,终于有个姓张的狱卒依稀记得,鸣州狱十年前确实收监过称为老聋子的囚徒,不过老聋子监期已满,早放出去的,是死是活无从知晓。

最可惜的是,三年前乌木苏沙漠沙暴肆虐,收录监圜招名册的库房被风暴倾袭,坍塌一角,吹走许多重要名册,故此当时的掌管狱司崔大人被降职查办,替换了现今的史大人。

鸣州狱乃北周三大监圜之一,羁押过的囚徒人数众多而杂,只因女帝需要人手来治理乌木苏沙漠的侵蚀,故而国内许多重犯羁押此狱,均需要日日出工,在沙漠边界广泛种植耐旱植被,可谓洗心革面。

上官伊吹凝眉深思,没有招名册的详细记录,根本不能寻找老聋子的来去,更无法确切掌握咒碑与犀牛衔杯纹银壶的出处。

他留心观察过鸣州狱的整体构造,堪称囹圄之地,牢不可破,怎么会轻易被风暴拖垮,其中定有些不能告人的秘密。

上官伊吹再无为难,润亮的眸子扫过史狱司的脸颊,史狱司的脸唰得酱了一层薄红,又瞧瞧张姓狱卒的脸颊,他倒是挺正常的反应,毕恭毕敬地低着头,一眼也不曾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