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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状的眼珠子们,在戚九脸上颈部弹跃。

甩袖一扫面部粘人的眼珠,戚九干呕一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射|我!我也射|你!”

抖一抖背后,数以千计的眼球随翅膀扇动,一齐拍向萧玉郎,软冰雹似的,直敲得他头晕脑花。

你来我往,就半空里互殴起来。

对射之际,忽然一阵悠扬急促的笛音灌入,配合着精白的电光,幻彧的裂缝被扯得更大,一块块撕开抛去,直推向覆灭的巅峰。

唯怪这笛音太过熟耳,足令戚九忍不住轻笑。

萧玉郎瞧他笑得恶心,使劲一推道,“八成惹了个傻货,算我今年晦气。”拍拍屁股就要随风而逝。

忽觉得怀里一重,戚九不知怎么回事,身上的瞳孔之翅如秋叶一般层层凌落,背后眨眼光秃秃的,整个人都不好了,紧闭着眼睛倒在萧玉郎双臂间。

晕啦?这么突然?

萧玉郎也是个没见识的,心想估计是自己功高一筹,不由心花怒放,丢失的自信全部拾回,抱着昏沉沉的戚九逃之夭夭。

弹指一挥间,仿佛雨过天晴,萧家店重新屹立于防风栏中,白莹莹的砖墙纤尘不染。

倒在街巷里的萧氏族人陆续复苏,揉揉干疼的眼睛,迷迷糊糊互看而问:我怎么躺在地上?甚至连头发丝也不曾少一根。

谢墩云才不管这些人如何死而复生,他冥冥中有些激气,爆吼一声,“老子的刀要劈人了!都给老子闪条道儿出来!”

懵懂无知的人群里迅速留出一条小路。

谢墩云问东佛,“可还喘着气呢?”

东佛方才在二人严密保护下,倒是安全无恙,只气息奄奄道,“俺就是脚软了,走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