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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墩云从未如此局促不安, 荡了荡眸光, 低了眼道, “你的洗澡水掉老子嘴里面了,好脏……”

“你闭嘴!”白式浅怒不可遏,仿佛一万头粗野的牛蹄践踏了他的真心,爆裂了整座冰川,“我也喝你的水不就行了!”

低头一追,狠狠咬住谢墩云的嘴唇,贝齿酷鸷撕磨他的皮肉,恨不能生生扯下来,再咽回腹内,一条舌似枪胜剑,直勾勾得刺着,卷着,勾着。

谢墩云唔唔唤了起来,尽力地抠着桶壁,五指曲张。

才不许他叫。

白式浅的双手抄入水中锁死他的肩臂,双腿一跨稳稳骑在上面。

浴桶中的死水瞬时惊涛骇浪,一泼一泼得朝外倒撒,远得溅至屏风雕棂,惊风落雨一般滴滴答答声响,窗外的秋花经不起寒风连连的折腾,靡靡地落下几瓣鲜叶,蓦地是该枯萎了,窈窕的鲜枝仅能随风摆弄,再无挺韧的直立着。

谢墩云拔山的力气于水底化为无形,虚虚地喘着,胸前一片片红晕,惨烈得如同剥去鳞片的鱼。

白式浅转了几次姿势,把他一双手臂提了起来,锁在首后。

“警告你,还一天到晚胡说八道不”

“嗯……”谢墩云心里想,关键时刻怎么就打不过他了呢,一舔嘴巴,咸津津的血腥味儿蔓延至舌根深处,足见对方纠缠得极狠,不懂点到即止,只懂攻取,冰锥子一样。

白式浅也发现了这一点。

谢墩云瞧他的眼神居然软中带绵。

不由悔从中来,靠上前去吻他红阖阖的唇,“不然……”白式浅舔了舔,“我给你抹点药”

谢墩云几乎瘫在水底,被吸筋噬骨似的。

“以后……轻点……老子觉得……你……八成是没接过吻是怎么的”赶紧闭上嘴巴。祸从口出。

白式浅想,此人没救了,心一馁,不由佯装冷漠,“是又如何?况且,你居然会觉得我刚才是在吻你我又不喜欢你,怎么可能是吻这是教训,是惩罚……反正永远不会是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