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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被他逗笑了,瞌睡一溜烟去了九霄云外, 但是四肢乏力, 仿佛无筋无骨。

“那我躺了多久?”回忆水底与水人殊死一搏, 恐着大人他们该担心了, 不免焦急起来。

青衣人掐指一算, “约是两个时辰吧。”

并不很久。

戚九盘算起身,结果发现对面的铜镜中,幽光斑斓,黑影横斜,自己从头到脚密密匝匝缠了无数道疏凉透骨的药纱,除了眼睛洞,什么洞也没有留下。白森森得仿佛骷髅。

“我!”戚九四肢僵硬,连自己的脸都摸不到,“我是被毁容了吗?”

“不不不,”青衣人轻声宽慰道,“正相反,爸爸您的肌肤宛若新生,腿丰体满,娇嫩多汁,最是新鲜可口的时候。”仿佛吞了一口津液,喉头发出咕咚的声音。

戚九当即惊觉,“你为什么吞口水?!”

“因为儿子是镜子里的人,话说多了就会如此,可能是脸太僵了,”青衣人连忙端起雪兰地珐琅卉彩花碗,“爸爸,您该用膳了,否则饭冷,就不好吃了。”

戚九再三推脱,可惜盛情难却,只好舔着脸被喂了食。

茶余饭后,戚九终于才问,“我这可是落在了小铜夜香壶里面了?”

青衣人收拾碗筷,“啥?”

戚九赶紧闭嘴,暗骂自己愚蠢透顶,落到了旁人的地盘里,怎么能随便再提旁人的恨处。

不由改口道,“我想出去转转。”

青衣人立马高兴得非常,摧动掌内夜极鸟幻印,蓝光乍泄,编织出一架竹轮椅,躬亲抬着戚九坐下,口内连拍马屁,“爸爸能大驾光临来到本壶游玩,实乃儿子的三生荣幸。”

推着竹轮椅吱呦呦得往屋子外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