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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伊吹不禁回忆自己与戚九间的悄然耳语,思忖着对方不可能贴着墙还能听得清楚,难免阴冷道,“你可是带来了好消息?”

谢墩云背依墙壁,伴三分清醒,五分谨敏,“派出去的鲤锦卫尚未归来,所以消息暂时是没有,咱只是想来看看大人与小九是否就寝,故而过来瞧瞧究竟。”

上官伊吹断定他应该坐了许久,按捺情绪不发,“已睡熟了,不便打扰,请回吧。”

谢墩云道,“那为何大人身着夜行衣,莫非穿着劲装睡觉更加舒适?”

上官伊吹旋即关起了门,隔门背身,“鲤锦门的门徒皆我亲手训练,做事故而周全,但我始终觉得不放心,应该随行观察,以免错失良机。”语毕又是后悔,多说多错,反显得欲盖弥彰。

谢墩云道,“东佛与轲摩鳩已经替大人去了,再者大人几日来魂不守舍,难免会做出些错误判断,还是早安歇了吧。”

原是盯着自己来的。

上官伊吹蓦然紧握双拳。

就听谢墩云隔门缓道,“长夜漫漫,大人若是醒来,估计难再入眠,不若由小人来讲一个故事,缓一缓大人的神经,也许躺下就能睡着了。”

上官伊吹才懒得听他所谓的故事,转去了窗牗处,默手一推,三交六椀菱花窗居然是内裱贴了花纸的盲窗,完全封死。

轲摩鳩居然也防起他来!

尚来不及发作,谢墩云的故事已经开始了。

“某日,有一个武将拿着一条活鱼,去探访一位德高望重的山中禅师,这位武将昂藏七尺,意气风发时候,直面佝偻朴素的禅师时并不纳入眼底。第一句话便无礼道,‘初闻,大师德法弘深,名扬四海,不知敢不敢与我打一个赌’”

“遂而举起手里的鱼儿,继续道‘大师可猜出鱼是死还是活’”

“其实禅师早已听说此武将平日里张狂,喜爱耀武扬威,贬损他人来取乐,所以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说鱼的活的,那武将必然会偷偷捏死鱼儿。”

“所以禅师说鱼是死的。”

“那武将旋即哈哈大笑道鱼是活的!并把活蹦乱跳的鱼儿递给禅师亲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