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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殇鬼婴在东佛长发的保护下,竭力于波动的地面间平衡站立。眼瞅她的两只火麒麟渐渐不支。

便不屑地对天上唤道,“鸠罗纳夜,你盗走的银碎里满满寄托了本宫的无限怨毒,你使唤得可还顺手!”

戚九一听,旋即从袖间滑出簪刀,冷冰冰的宝匕绽作了蝶骨,对着自己的右掌一刀削去。

“此物确实是公主殿下的,物归原主,今还予你,我又何妨!”

上官伊吹眼疾手快,于同时之间,驾驭独首水龙俯冲过去,在戚九抽刀削掉自己皮肉的刹那,纵身而出,一把握住了蝶骨翼刀锋利的刀刃。

殷红的血液旋即映入戚九激动的眼帘。

上官伊吹分外严肃道,“你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但唯独不许你伤害自己。”话说着,他的掌中之血滴滴淌淌地流在戚九的右掌上。

遂而奇迹再现,那些寄生于戚九皮肉骨髓的银碎被血水微微浸泡,纷纷从他的手掌上脱离。

俄顷,像归巢的鸦雀,离弦的快箭,疾驰的流星,一迸往火麒麟身边射放而去。

火麒麟原本不敌骨鲲的威猛势头,节节败退,仅因沅殇鬼婴一念固执,时而殊死拼搏,负隅顽抗。

待大部分银碎汇聚一处时,两只火麒麟霎时间威力暴增,当众融合为一只硕大无比的煃火麒麟兽。

数块银碎于狂兽的心脏中不停得飞旋,凝合,终而重塑成一只崭新的犀牛衔杯银纹壶,纵而并不完整,牛首的位置却闪闪烁烁,迷迷糊糊,时而似犀牛,时而似夔牛,变幻莫测。

聚火麒麟兽的瞳眸,亦随着不稳定的银壶,不停地释放出诡异又嚣张的寒意。

戚九握着上官伊吹的血手,他那鲜血烫人,直烫得人心肝脾肺肾一齐灼灼难安,却又温暖如春。

终对上官伊吹无比坚定道,戚九无比认真道,“待此事毕,我们一起归家吧!”此句颇具深意,明白的人最为懂得。

上官伊吹愣怔时,被戚九反手一推险些倒下,而戚九则脚踏祥云,提着木杖纵身一跃,面目异常严肃,直跳在骨鲲的后脊,飞步袭向煃火麒麟兽。

那狂兽得银碎助力,愈长愈大,简直头顶苍穹,足踏厚土,口中喷发的火流逼真十足,全部击向骨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