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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中始终坚持掌着雷肜伞, 即使一点点痛苦都要吞入腹内,绝不肯叫谢墩云在此生死存亡时多分心一刻。

可惜晚了。

谢墩云不但猜到了他的痛苦,甚至有些不管不顾起来,他的手不停地挥摆,直到探触到雷肜伞的边沿。

“都什么时候了,可别跟老子玩什么闪闪躲躲的游戏了!”

大手一掀,恰把白式浅掌中伞掀飞一边。

白式浅一把抽掉纍丝冠上的玉簪, 如瀑黑发似渲染的墨汁,倏然遮挡住他的脸, 却遮不住他冷冰冰的视线。

谢墩云的气头立马比奄奄的精神还高涨百倍,怒不打一处来道,“火烧屁股了, 你还护着那张脸!就算你丑, 你瞎, 你聋, 老子也绝不会嫌弃你一丝一毫!”

白式浅躲道, “并不如此,只是怕你因我这张脸而死。”他曾发过毒誓的。

谢墩云才无畏惧生死,双臂的力量无与伦比,扑上去一把将白式浅藏起来的另一只手扯了出来。

白式浅的五根手指像被什么吸附,连带着一声沉坠的响音,便清晰看见他的整个手被极玄子吞没,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是怎样!”谢墩云上去掰弄,“早就跟你说不要沉迷在这玩意儿上,你非但不听,现在还被黏上了。”

但是如何揪扯,都拨弄不开。

一忽间,极玄子变得活泛起来,仿佛一团蠕动的烂泥一般,沿着白式浅的手臂开始攀沿,须臾就吞没了他的整条手臂。

再扩散,人就没了。

谢墩云霎时急红了眼睛,早已被血水和污泥沾染的手指,不停地朝极玄子的缝隙间抠着,直到血水再次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