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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须臾,族君也携着夫人来了,一同落了座。

族君夫人看着他们夫妻俩越看越满意,依旧是欢欣不已的模样。

云尾吃着饭,听着族君和凤令说起族君府上的一些事务。凤令本早就该学着管理这些,奈何他一直在外面游荡,打打架,惹惹事,全然不管这些。

是近来才有的觉悟,开始着手上心这些了,他人聪敏,倒是上手也快些,算是给了族君不少安慰。

族君和凤令聊着这些,族君夫人便和云尾说些凤鸣山有趣的事儿,说起凤令小时候,特别爱吃有一处山头的果子,奈何他爱吃,旁人也爱吃,他为了占山为王,不让旁人去摘那果子吃,自己偷偷的去苦修了月余的术法。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闭关出来去那山头,早已过了季节,树上一个果子都没有了,他回来气的三天都没吃饭……”

云尾听得稀罕,听到凤令因为这气了三天,“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不曾想凤令还有这样稚气未脱的一面。

凤令和父亲聊着族中的事务,微微一侧目,便看到云尾双目含着笑意,水汪汪的,乱人心弦,和他娘亲两个人相谈甚欢,桌子上还有热腾腾的饭菜,他心底里的某一处被蓦然戳中了。

三十里的风调雨顺,五十丈的烁石流金,都不及这一刻来得动人。

这一刻,他珍藏在心底,他永远不会忘记。

回去的路上,月色正当好,云尾吃得有些撑了,便和凤令绕了些远路,正走着,云尾感觉那种锥心的疼痛又来了,立马延续到了经脉末梢,叫云尾的天灵盖有种炸裂般的清醒。

云尾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凤令连伸手拉住她的时间都没有。

“你怎么了?”凤令忙蹲下身子,扶住云尾的肩膀。

“凤令……我,我疼……”云尾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成句的话,痛晕了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恍惚中听见有人说话,说什么“幼时……经脉……”之类云云。

云尾努力地要睁开眼睛,总是有一片大雾遮挡着视线,她有些惊慌失措,她一直跑,一直跑……

渐渐的视野变得清晰了起来,弥漫着的大雾散去,云尾睁开了眼睛,动了动眼珠子,看到了守在她旁边人的一个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