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大黑村。
老油子很快作出了分工,花蝴蝶领五个人清理砖块,老油子领五个人拆墙。
时间己到了正午,大太阳就挂在头顶,热的人浑身冒汗,有的工人干脆脱了上衣,打起了赤膊。
一个小伙子给老油子出主意,要想快,拿根大绳套在墙凸出的尖尖上,把墙拽倒,这样多块呀。
老油子虽说是干了两个多月的包工头,但平时只盖个猪圈,修个厕所。
碰到拆房,还是第一次,他采纳了这个工人的建议。
刘四爷借来了三根粗绳连在一起。
那五个工人,都是从劳务市场招来的力工,都是肯下力气的人。
那些工人麻利地套上了房上凸出的山墙,墙外是邻居的房子,只有一米之隔。
要倒,只有朝屋内拉,那些工人站在没有顶盖的屋里,喊着号子,很是卖力,
“一二三,嗨!
一二三,嗨。”
刘四爷也在忙碌着,拉砖的拖拉机来了,已卸好了砖块,他在核对砖数。
老油子又穿上了那身洁白的西服,与以往不同的是系上了条红色的斜纹领带,外面又罩上了一件灰色的风衣,微风轻拂,风衣轻摇,那头长发又向后飘起,一下子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
老油子是个另类,无论落魄,还是富贵,他都能活成风景。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即使在穷乡僻壤,也要处处与众不同。
如果工人们是鸡,那老油子就活成了鹤。
如果工人们是路边的花花草草,那老油子无疑是人参。
老油子站在旁边,看那工人们忙碌的身影,有的搬砖,有的清理地面。
特别是那拽墙的工人们,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口号喊的震天响,绳子绷的笔直,那大墙也是邪怪,晃了几晃,成了墙坚强,就是不倒下来。
口号喊了三四遍,那墙也晃了三四遍,看的老油子着了急,他一甩那飘逸的长发,摘下墨镜朝口袋里一插,袖子一捋,就上前帮忙。
老油子犯了一个大忌,这个小小的失误,足以改变他的后半生。
他没有让工人剪掉连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