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自己想法子...)

“开卷,启笔。”

随着话音落下,一时殿里只剩下了翻动纸张和书写的声音。

钟念月实在被催得昏昏欲睡。

她悄然躲在屏风后,朝外头看了一眼,谁晓得一眼看下去,净是密密麻麻,又哪里从中寻得出来钟随安的身影?

她返身回去,道:“陛下下棋么?”

晋朔帝点了头,让孟公公去取了来。

殿中贡生只听得一阵轻又快的脚步声,很快便有小太监带着棋盘和棋子来了。

钟念月极少下围棋。

用她的话来说,看得脑仁疼。

晋朔帝便也跟着学会了五子棋。

外头在奋笔疾书。

里头很快也开始了一番你来我往……

“我下这里,陛下下哪里?”钟念月毫不客气地问。

晋朔帝抬手一指:“这里。”

钟念月:“那不成,换个地方下。”

晋朔帝抬眸,笑看了她一眼,方才又垂下眼眸:“那这里……”

钟念月点了点头,三两个回合下来,就把晋朔帝赢了。

虽然赢得很虚假。

但谁管那个呢?

胜利的快乐最重要!

等到再一局的时候,晋朔帝却是不肯更改主意了。

他静静地凝视着钟念月,淡淡问道:“若是朕不肯改了,念念又如何?”

孟公公在旁边禁不住抬了下头,他小心地看了晋朔帝一眼。自清水县后,陛下便很少在钟家姑娘跟前,展露出属于帝王的那一面。可今个儿,他总觉得陛下看上去有些气势压人,便好似那山林间的猛兽,展露出了自己的气息来。

连他见了都觉得背后有些凉。

再准确一些来说……

他觉得陛下像是在端详钟家姑娘。

就如当初,姑娘中毒时,陛下也是这样,先仔仔细细端详了一番,而后才决心要将姑娘护在掌中的……

那如今……

端详的又是什么?

孟公公怔怔地想。

孟公公发着怔,而钟念月却是没什么知觉的。

钟念月理直气壮地道:“我不管,总归陛下要依我。”与往常没什么分别。反正往日里她也是这样,将骄纵两个字写到了底。

晋朔帝的手指捏住了那黑色的棋子,黑白衬在一处,衬得骨节有力且漂亮。他道:“不成……”

“为何不成?”钟念月伸手便要去够他手指间的棋子,“那我替陛下下好了。”

晋朔帝任由她捉住了自己的手,但却没有松开棋子。

他道:“念念再想一想。”

“什么?”钟念月头也不抬。

“念念如此聪颖,自然知晓,要旁人去办一件事时,该想个什么法子。”晋朔帝慢条斯理地道。

似是极有耐心地和她耗着。

孟公公缓缓回神。

他这下又觉得陛下像是有意引着姑娘。

钟念月掐了一把他的手,想要去掰。

晋朔帝:“这个法子不成,念念力气太小了。”

钟念月:?

您这可就过了分了啊!

怎么还瞧不起我的力气呢!把你咬得两三天没消牙印的,那不是我么!还不足见我的力气之大么?

钟念月舔了舔尖尖的牙,唤了声:“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