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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姐。”

曾经的祭司对曾经的执事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如果你必须寻求一个回复才能停止发疯,我只能补充,作为丈夫,希望你能辅助我的妻子更好完成工作,不要让她陷入麻烦与危险。仅此而已。”

“……您认为沈凌会在针对黎敬学时遭遇危险。这不可能。对方只是黎敬学……”

黎敬雪一怔:“您暗示除黎敬学以外的角色?您认为是——您不想让沈凌见到廷议会主席?您认为廷议会主席比祭司还要强大?您认为那很危险——”

“再见。”

门被合上,黎敬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猜测他话里含意时,已经放开了捂住门框的手。

……她站在这儿,全身发僵,手掌滴血,浑浑噩噩,一如数百年前的那个夜晚。

【我要离开了。下一任祭司已经选好,甄选祭司的方式也已经完善。我给你们留了足够延续的资本,为你们做好了所有能做好的准备。】

【你们是我的执事,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命令。遵守它,执行它,尽可能地去长大成人,杀戮也好自残也好心理封闭也好同流合污也好都与我无关——现在,从我面前滚开。】

【我受够了。】

黎敬雪不明白。

她一直是双胞胎中最木讷最死板的那个,她不明白,即便弟弟重复吼叫着“背叛”度过了扭曲的数百年。

她不明白,她甚至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薛谨的离去是否能算作“背叛”。

他只是……离开了。

就那么离开。

抛弃了她和弟弟。

抛弃了整个教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