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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同奥尔西斯穿过克什米亚大教堂的宅邸。这座古典时代的建筑灰石墙壁上镶嵌有缀以彩色玻璃的玫瑰窗, 整座宅邸浸没在圣洁浪漫的格调里,暮钟与花园皆是诗人笔下描摹的罗曼史。

“不要告诉我, 你也这么想。”奥尔西斯说,扣好袖口的黄金纽扣,“不要蠢到那种地步,莱斯特。”

莱斯特公爵露出了个尴尬的笑容,挤挤眼睛,带了点促狭和下流,他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奥尔西斯打了个手势:“住口吧!不要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公爵遗憾地摊摊手, 放弃了那个精妙的、男人皆知的打趣。就在这时,他看见奥尔西斯忽然停住了脚步,看向另一侧。莱斯特公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微妙了起来。

连接教堂东西宅邸的是一道顶上有十字交叉拱肋的廊桥, 这是一个人正立在束柱的阴影里, 冷淡地与他们对视。

那人面骨强硬,颊线半隐没在阴影里,天生就显得冷酷的下垂眼不带感情看人的时候有种冷血动物般森然的不动声色。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绣花猎装, 袖口束出小臂干练漂亮的肌肉线条,身形颀长气质冷峻。

莱斯特公爵可以百分百确定,他看过来的目光里不带一丝一毫的善意。

公爵退后了一步,他是奥尔西斯小时的玩伴之一, 与奥尔西斯关系亲近,私底下说话不用那么顾忌。于是, 他毫不客气地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揶揄自己这位从小到大都一丝不苟,风度卓然的好友:“看啊,您的情敌。”

他原以为奥尔西斯会想平时一样, 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结果却看到奥尔西斯冷漠地与罗兰的那位元帅对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紧绷。

片刻,黑发的年轻帝国元帅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径直离去。肩膀上的黄金玫瑰在转身的时候,于阳光里闪烁了一下。

“听说阿黛尔将王室玫瑰赐给了一个人,作为他的家徽。”奥尔西斯也收回目光,随意地问了一句,“就是他?”

公爵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幸灾乐祸不起来了。

“诸神在上!”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奥尔西斯,“您不会……不、不会真的?”

他太了解奥尔西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