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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歌皱起眉,他觉得很痛。那些刺一点一点没入他的身体里,很漫长又很煎熬的过程。他想起自己以前一个人去医院,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打点滴,他看到护士们在说笑,看到孕妇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看到小孩子哭哭啼啼不肯打针。

他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外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孤寂感,和吊瓶上的药水一起打进他的身体里。

他想起自己当初第一次看到妖纹,惊慌失措以为得了绝症的模样。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并不会痛,可是他的心却出现了虫蛀一样的窟窿。

而现在,虽然他的身体是痛的,但是心却是酸胀的。何如歌觉得他的脸一定白了,可是席归璨又很紧张地看着他,好像只要他说难受,就会立刻停下来。何如歌挤出一个笑,他将脸埋进席归璨的胸膛,配合着发出愉悦的声音。

原来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喜欢上对方给予的所有,痛苦也变成了欢愉。席归璨到后来发现了他的勉强,又心疼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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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使用了双修功法。灭顶快感淹没了所有的感知。何如歌紧紧地抱住席归璨,手掌覆在肩胛骨的位置,他听到男人醇厚低沉的喘息,听到这个人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席归璨在念着他的名字时,蓝眸里的光彩就格外地亮。好像他是他的全世界。忽然之间,柔软的羽翼从肩胛骨暴涨而出,巨大的好似能遮天蔽日的羽翼包裹住他。

这是很漫长的一天。

何如歌分不清黑夜和白昼,他迷迷糊糊晕晕沉沉地溺在欢愉之海中,感觉自己要被溺死了的时候,只能用没了力气的手勾住席归璨的脖颈。

等这一切终于结束后,何如歌躺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席归璨满足地抱住他的腰,沉沉地睡在一旁,这个人将他吃干抹净后,周身那股莫名的焦虑终于消失不见,这让何如歌有种哄人成功的成就感。

何如歌静静地看着席归璨,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是一个少年,有时候又会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偶尔会觉得这是一只猫。

何如歌想,席归璨和他应该有一个更加正式的身份。不是恋人,而是爱人。他想要和这个人结婚,白头偕老,共度余生。

他们的未来还有很多时间。

在睡前何如歌准备打开光脑,了解自己昏迷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顺便也登录了一下游戏,领取双修功法第四层的奖励。

然而在看到奖励的那一刻,何如歌惊呆了。

因为这次的奖励,不是个东西……不,也不能这么说,这次的奖励也算是个东西,还是一个活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