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宴将她搭在后颈,绕了脖子一圈,让她看起来像个冬日人类会围的皮裘,确认掉不下来便再不管她了,自顾自赶着他的路,前往钩吾山。

这一路风平浪静,一兽一鼠平安到达了目的地。

钩吾山依旧光秃秃,毕竟是他的家,莘宴看过去只觉心酸,还有挥之不去的羞愧,拿过人族部落换来的食物大吃特吃后便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洞穴中。

黄鼠狼依靠着他,窝在他的前襟小声吃他分享的一点食物,索性食量小,这些东西勉强能果腹,能给她积蓄不少的力气。

莘宴道:“我虽没听懂你所言,不过那两个人类身上有贪婪之息,不是什么好人,便擅自将你劫了过来。”

他是凶兽,几乎与天地一同诞生,总该有样压箱底的本领,譬如人类身上贪婪的气味,就能闻个十成十。

黄鼠狼窜上他的肩头,“吱吱”表示感谢。

这句莘宴听懂了,他化作了原形,很少能有小动物不惧怕他的丑陋,黄鼠狼居然还敢紧紧贴在他的怀中,像依赖最亲近的人亲近他,他喜出望外,腋下的双目眯成了一条线。

吃饱喝足便该入眠了,莘宴走了太多路,黄鼠狼受了太多伤,都很疲惫。

洞穴不大不小,勉强能容下莘宴硕大的身躯,里面的角落有他铺的稻草,整个兽窝进去便是暖呼呼一团,又来了新的一团,还是毛绒绒的小动物,这种体验很新鲜,他左右翻滚,察觉到了黄鼠狼皮毛微弱的起伏,生怕压到她。

黄鼠狼缩成个毛球,不时抬起小脑袋蹭他。

如此睡了约有三日,莘宴迷迷糊糊自睡梦中醒来。头一眼便发觉稻草中那暖呼呼的一团不见了踪影。